谢宝扇缺席大朝会,倒也不是跟朝臣们置气,前两日,气温骤降,谢宝扇夜里忽然发起高热,宁寿宫连夜召见太医,又传话给李善,告知他一声。
且说李善下了早朝,和李恪一起来到宁寿宫,进到内室,谢宝扇倚着炕上的引枕,她手里握着一卷书,看到李善进门,说道,“殿下恕罪,我就不起身了。”
李恪来到谢宝扇身边,他挨着她坐下,关切的问道,“母后,你好些了吗?”
谢宝扇摸着小皇帝的头顶,温柔的笑道,“已经好多了,就是身子乏得很。”
李善走近,他微微弯下腰,谢宝扇疑惑的抬头,二人四目相对,李善注视着她琉璃一般的眼眸,似乎隐隐闻到一抹幽香,等到他意识到这股香味来自谢宝扇的身上,忽然便有些心慌意乱,不禁连连后退几步。
谢宝扇疑惑的喊道,“殿下?”
她刚刚病了一场,素净的面孔上显得有些苍白,李善回神,他看着谢宝扇,谢宝扇移开目光,轻声说道,“无事。”
屋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两人各自沉默,李恪看看李善,又看看谢宝扇,最后跟着一起变得沉默。
这时,有宫女进来送茶,李善问她,“想吃甚么,我叫御膳房做来给你吃。”
谢宝扇微微笑着,她道,“别的倒罢,就是心里烧得慌,想吃那日在宫外吃的凉粉儿。”
李善不赞同的说道,“你这才刚刚发烧,哪里能用生冷的吃食。”
谢宝扇轻轻叹气,越是吃不着的东西,越是抓心挠肝的惦记,李善见她闷闷不乐,只能狠着心视而不见。
谢宝扇失落了一会儿,强打精神问起朝堂上的情形,她道,“这场比赛已经过了一半儿,我听珊瑚说,那些进京的大富商们想走殿下的门路,殿下到底是个甚么想法儿呢?”
李善冷笑,他道,“这些人精明着呢,封穆在应付他们,他们听说朝廷想开海禁,闻着味儿就来了。”
谢宝扇有些忧心,她说,“海禁并非一两年就能放开的,殿下这么早就放出消息,我只怕朝中有些人会暗中使坏。”
相比谢宝扇的忧虑,李善不以为然,他道,“我之前南下,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也不怕早这几日。”
再者,该反对的人,终究还是会反对,倒是那些人早些发声,李善还能早一日应对。
“千秋节过后,和鞑子国的互市便要开始,我叫封穆暗中留意,有那得用的人就选出来,组成一个商贸团去云州,他们这些生意人,比朝廷里只会知乎者也的人管用。”
谢宝扇笑了,她问,“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只怕不答应。”
李善喝了一口茶,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和鞑子国的互市谈了一年有余,尚且没有眉目,谁要是有脸提这话,就休怪本王把他们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