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谢宝扇一眼,说道,“我瞧着你像是清减了似的,这些日子在宫里可好?”
谢宝扇不欲把宫里的烦心事说给她听,只道,“许是苦夏,我在宫里一切都好,等这些日子忙过了,就能好好歇一歇。”
两人说了一番贴已话,待到日落时分,信国公府来接谢宝扇的马车便到了,谢宝扇辞别章素青,便登上信国公府的马车。
她回到信国公府时,天已黑透,马车停在二门处,谢宝扇四下一望,就见角落处仍旧停着那乘蓝昵小轿,心知梅姑父还未曾离开信国公府。
来接谢宝扇的婆子见她站着不动,说道,“姑娘,太太等着见你呢。”
谢宝扇指着那乘小轿,好奇的说道,“家里有客人么,咱们家从没这样的小轿。”
婆子是东院当差的,她看那蓝昵小轿一眼,只当是谁家来国公府打秋风的,摇头说道,“没见过,兴许是哪家的亲戚吧。”
谢宝扇心道,显然婆子并不知道这是梅姑父的轿子。
婆子催着谢宝扇去东院,谢宝扇收回视线,随着她一起去东院见严氏,彼时严氏刚从高老太太的院子里请安回来,她见了谢宝扇,说道,“章宅派人来送信,我一听你在章宅,倒唬了一跳,怎么回府也不提前告知我们一声。”
她语气里隐隐带着责备,谢宝扇垂下双眼,起身向严氏请罪,说道,“原是我莽撞,还请太太见谅。”
她把那理由又跟严氏说了一遍,严氏摇头说道,“你在宫里当差,时常在外走动,老爷又不许我拘束你,只是你也要替家里的姊妹们着想,姑娘家的名声比命还重要,你就这么坐着一乘小轿回来,也不带婆子丫鬟,得亏你知道去找章先生,否则那两个轿夫起了坏心,你叫我如何向老太太和老爷交待呢?”
谢宝扇默默听训,严氏训了几句,缓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料想不是有意为之,只是记住,下不为例。”
谢宝扇轻声说道,“回太太的话,女儿知道了。”
教训半日,严氏这才问起正事,谢宝扇说道,“东宫的杨公公让我给家里带句话,我担心披霞殿的李守德说不清,因此就自己回来了。”
严氏问道,“老爷在书房见一个要紧客人,只怕这会儿不得空,杨公公让你带甚么话。”
谢宝扇暗暗留意严氏的神色,她似是知道老爷见的是谁,却有意不告诉谢宝扇,谢宝扇思忖片刻,说道,“杨公公说最近有个杨州来的师爷,找大哥哥帮着疏通关系,杨公公说这事儿能办,只叫他准备十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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