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扇见她说得郑重,正色说道,“先生尽管说。”
屋里虽说只有她俩,章素青仍然压低声音,她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先前在燕州遇到怀王身边的那个疤脸男么?”
谢宝扇惊讶的说道,“先生说得的是姜桦?”
章素青满脸严肃,说道,“小年夜那晚,从我家墙头上掉下来一个人,起先家里的人只当是进了贼,待点灯细看,我才认出是他,他身上带着刀伤,因失血过多,人已奄奄一息,我只当是仇家寻仇,并不敢声张,连忙叫人悄悄把他抬进屋。”
按理说,遇到这种事应当报官,不过章素青和姜桦见过几面,再者在燕州时她遭人为难,他曾出手相助,是以要她丢下他不管,章素青万万做不到。
这人救回来了,却因他伤得不明不白,章素青也不敢请郎中来家里医治,所幸章宅常备着止血散保命丹之类的药,这么仔细养了几日,竟保住了他一命。
不想又过了两日,坊间街头都在说二皇子遇险,官府在城里挨家挨户搜拿凶手,那凶手身上带着伤,医馆药铺是重点盘问的对象,并且各处还张贴着告示,若有知情不报者,要连带受罚,章素青方才知道自己捡回了一个烫手山芋。
章素青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她道,“养了十来日,他人倒是醒了,就是问甚么话也不答,究竟他是不是官府要拿的凶手也不得而知,我现在就是发愁该怎么送走他,老这么养在我家,算怎么回事呀。”
她家人口简单,这事眼下还瞒得住,就怕日子一久,反倒多生事端,自从和谢之华淡了,章素青没有能拿主意的人,今日谢宝扇来了,她才想起找她商议。
谢宝扇听完章素青的话,唬得胸口砰砰直跳,当日她听说姜桦在燕州出现,心里纳闷他是怀王贴身的护卫,竟会离开云州,如今看来,莫非二皇子遇刺之事就是他干的?可是二皇子和怀王无冤无仇,按理说他还是怀王的亲侄儿,他为何要派人刺杀他?
谢宝扇脑子里一片发懵,她呆了一下,抓住章素青的手说道,“先生,你不能再留他在你家。”
章素青叹道,“我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可他身上受着伤,总不能就这么赶出去吧。”
谢宝扇绷着脸,沉声说道,“先生,你带我去见见姜桦。”
章素青点头,她带着谢宝扇来到后院,那里是柴房,平日堆放杂物,旁边挖着地窖,官府来搜查时,就把人藏在里面,只要查得不仔细,就没人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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