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争鸣眉头紧紧锁着,极为不赞同:“小九,祁云庭不是个善类。”
“你以为你是吗?”裴九卿嘲弄的盯着他,冰冷的声线夹杂着浓浓的嘲讽戾气:“在我眼里,你跟祁云庭,也没什么区别。”
房门砰一声关上的声响传来,陆争鸣半握着的手掌拢紧,神情也愈发的显得凝肃。
裴韵锦被惊醒下来,看到面色不虞的陆争鸣,她眸色轻闪,走了过来道:“跟小九吵架了?”
陆争鸣抬起的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面容:“没什么。”
“你自己做的孽,我也没什么立场管你。陆争鸣,你不怜惜小悦,我无话可说,那毕竟不是你亲生的。但小九,是你的嫡亲血脉,你别毁了他。”
“你也认为是我的错,我一直在犯错吗?”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裴韵锦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只是个女人,是一个母亲。我没有你的宏图伟业,我只想我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陆争鸣神情无奈,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摆了摆手,就先回了书房。
裴韵锦站在走廊里几分钟,纤瘦的身影没在光暗交界处,片刻,她才去敲响裴九卿的房门。
“锦姨。”裴九卿挑起的剑眉诧异,薄唇轻扬:“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裴韵锦没急着吭声,只朝里面看了眼,裴九卿就偏身让她进来。
茶几里的烟灰缸盛满了烟灰,桌上放着的相册里还是秦悦年少时的照片。
裴韵锦看着这一幕,神情凝肃了几分。
裴九卿大大方方的也没收起,并不忌讳让裴韵锦知道,他心里一直还惦记着秦悦。
宠了爱了二十年,数次用命去宠爱保护的女人,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
大大方方的展现,比起故作大度,躲躲藏藏,要容易让人信服许多。
裴韵锦拿起相册翻了几页,又合起放在了一旁,垂着眼帘缓声开口:“陆争鸣一辈子为情所困,也让他做了许多不明智的选择,犯了不少不该犯的事。”
“例如呢?”
裴韵锦没有回答,而是笑着说:“小九,你那么聪明,你都知道,不是吗?”
“是不是当官当久了,这说话,一个比一个爱打官腔了。”
裴九卿轻嘲:“我可不聪明,我要是聪明有点脑子,我也不至于被你们耍的团团转,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
“你这是非要把自己困死?”
裴韵锦无奈,“你跟小悦一起长大,情分固然不同,让你放弃她,忘掉她,对你来说确实很难。但是小九,你还年轻,人生也不仅仅有爱情。即便没有小悦,也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慕情对你一片痴情,还有苏家那小闺女,最近不也一直在追你么?你又何必非要陷在小悦的身上。”
裴九卿闭了闭眼眸,磁性的声线沙哑:“锦姨,我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