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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第七章晦雨(2 / 2)

“让我来为您带路吧。”

立于手边的武士恭敬地说着,我似乎忘记了自己身边还跟着人。步入了敌人的领地,周遭的寒意也席卷而来,但我还是紧紧握着伞把,小心应付道:

“好,请将我带到各个居室中吧,只是仪式不能被打扰,还望松浦大人见谅。”

“请您安心,家主大人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人妨碍您祓除邪灵。”

岸和田城的城主庆清是个茶道高手,对庭院也颇有研究。城郭下建着茶室与客室,院中的鞍马石与灯笼错落有序,雨中的小池塘更是别有一番景致。诚然,我是不会跳什么神乐舞的,进行祓除仪式时也只能做做样子。

方才那名武士似乎被喊回了天守,下雨时也没什么人会待在室外。我拿着币纸在无人的院落内象征性地扫了一扫,随后干脆就撑着伞在庭院中踱步。阿照会被关在哪里呢?我环顾四周,寻找起自己还没探查过的房间,手中的铃铛又被我左右摇晃着,这铃声惹人起舞,只是我并不精于舞技,甚至算是有些笨拙。记得阿照曾在我面前夸赞葛夏善舞,这令我有些生气,在交合当中也不想跟她讲话了。

鬼使神差之间,我竟合起伞来随着拂过外衣的凉风起舞。响铃声更激烈了,打在身上的雨也好似由天幕当中落下的水柱。被淋湿的绯袴下摆迎风翻飞起来,没被束进白檀纸的碎发湿答答地垂在鬓边与脸侧,并不优雅的动作使我别在头顶的花簪也摇摇欲坠。

我不擅长跳舞,也不奢望任何人的夸赞。当我外披的千早终于承受不住雨水摧残,令那寒雨透过布料一丝丝渗入肌肤时,停下身姿的我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立于瓢泼大雨中,恐怕脸上的妆粉早就被涮了个干净。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想必正自得其乐的自己已是狼狈不堪吧。

“雪华?你是雪华吗?”

铃声不再响彻了,叫着我名字的声音又仿佛带着回音。

神乐舞是在请神仪式上常跳的舞,我不想召来任何神明,只要能看到她的脸便足够了。

“你怎么打扮成巫女的模样?倒叫人有些认不出了。”

阿照站几尺外的缘侧[ 缘侧:日式房屋的外侧走廊,构成上会高出地面,同“檐廊”。]上,隔在我与她中间的仅剩重重迭迭的雨帘。

“这装扮不好吗?”

我脱口而出道,又想到自己眼下的模样,说出的话已收不回来了。她也没继续讲话了,或许她根本不想再见我。我在出羽违背了她的意愿,没过问她的想法就把她送到了偏远的佐渡,尽管我一直在打探她生活在那里的消息,但我从未亲眼所见,更是没有亲口问过,她选择重新回到纯信公身边,必然是压根不想在孤岛上荒度一生。

“还是说你把我忘掉了,也不想再见我了。”

我并非直言不讳之人,可我却迫切地追问着答案。阿照的嘴角仍停顿着,她身后的和室门大敞,屋内的袄障子[ 袄障子:和室中用来分割各个隔间的屏障,也有推拉门形式的,在古代多用唐纸和木框制成。有些障子也会采用名贵的金箔装点,并绘制各类华美典雅的图案。]上绘着典雅的山水图案。居室的陈设只稍几眼就能瞥见,她住在一间精心收拾过的屋子里,周围也没有武士看守,纯信公必然有吩咐松浦庆清善待她。

“你不该来这里的。”

降下的雨丝不似之前急促了,苦闷的阴云从阿照脸上浮现。她将左手搭在后腰上,右边的袖子却空荡荡的。

“你也不该再上战场。”

在僵持中率先卸防的是我,阿照依旧不动如山。我逐渐走近她,只是我不再直视她了,我的视线死死盯上了阿照那只摆荡在风雨中的袖子。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仍要做纯信公麾下的武士?你就偏要恪守武士道直到你死吗?”

我轻轻撕扯起她的衣袖,她身后的居室内似乎焚了某种香,阿照的衣服上也沾染着似有似无的香味,但此时雨水浸湿土壤与树木的气味要更胜一筹。

“你在出羽国救了我,那不过是恩仇相抵,所以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我这条命现下要由我自己使唤了。”

她的声音分明比渗进皮肤里的雨水还要冷彻,她也不走,任凭我将她的袖口揉成一团捏在掌中。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该这样作践自己!”

额头抵上了她的胸膛,要不是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必然已经伸手将她的后背揽住了吧。

“我只是在做臣子该做的事。”

“纯信公将你流放到东北,又对你起了杀心,你却还要回来……”

“你和政庆烧了小田原城,将我兄长和北条家臣屠戮殆尽之时,接纳我的是纯信大人。若非纯信大人当日的怜悯,现下我早就曝尸荒野了。”

倘若她是发自真心地恨着我,我便能释怀了。可那个在弥留之际仍想见我一面的阿照当然不会。

“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意料之中的,她忽然话锋一转,身体与她紧紧相贴了,她俯下了脑袋,又用左手抚摸起我的后脑勺。

“你手眼通天,定然会过着舒心的日子吧。”

耳际传来了无奈的叹息,或许是束发的白檀纸在方才的拙劣舞蹈中松懈了,当阿照把手指插入我脑后的发间时,我的头发竟像瀑布一般散开了。

“今川纯信气数已尽,守着他你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矜持也被尽数解放,我抬起了双目,终于能对上她稍显悲伤的神色。

“我选择的道路便是作为武士效死输忠,为主君与国家而死是我的夙愿。”

“武士……你从来就不该是武士。你这副模样还能拿刀吗?武士里没有你这种残废的家伙。”

我自知口不饶人,又伸出仍抓着神乐铃的手掐上她的左臂,铃声再度响彻起来,在这样寂寞的檐廊下显得格外清晰。

“就算只有一只手,我也能上阵杀敌。你既然已经跟了西国,就别再踏进畿内了。”

身体被推开了,脸上的水好不容易散去,现下从房檐上滴下的雨珠又拍在我鼻尖上。

“趁还没被当成细作前,你赶紧离开和泉吧。”

站在缘侧上的阿照没有挪步,她仅是背过身去,用不掺感情的声音陈述着。她那只从我发间收回的手如今正垂在大腿外侧,阿照的手掌半握着拳,我将左手伸了过去,牢牢捏住了她垂下的几根手指。互相沉默着的景象仿佛堆砌着庭石的方寸之间,岩石不会发声,但雨打在石头坚硬的表面时却会传出细微的音调。雨水再敲击起屋檐与池塘,声音由沉闷转为清脆,一点一滴的音调出现并消逝,周而复始,直到我又一次开了口,缠绕在耳边的杂音终究是烟消雾散了。

“我的衣服……都被淋湿了。”

自以为说出这样的话就能在她身边多待几时,尽管我没有任何办法将她带出岸和田城,更是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可阿照还是把我拉进了屋中,我赤着脚,身上的水也顺着脚踝和裙摆流到榻榻米上。

“你方才还要撵我走呢。”

我应当注意到身上的白无地衣衫化作了半透明色,两层衣服都濡湿之时,我的胸乳便会若隐若现。

“我怎么能让你这样子就出去……”

话说了半截,她又不言不语了,仅从那鼻腔中喷出沉重的吐息。我坐了下来,余光瞥过自己脚下带过的一遭水迹。

“那要怎么办呢,我就这一件衣服呀。”

真是惭愧,到这个年纪我仍要故作稚嫩地讲出些小女孩腔调的话。

“先脱掉吧……穿着湿衣服会着凉的。”

阿照将左手伸向我的脖颈处,她的喉咙轻颤了一下,随后没等我同意,黏在我皮肤上的衣物就像撕鱼皮一样被她揭下来了。

“你也想与神明大人交流吗?”[ 古时的日本人认为巫女是人与神交流的媒介,神会在仪式中附身在巫女身上,若是与被神附身的巫女性交,便能与神明沟通。虽然这种方法是在亵渎巫女的身体,但人们皆认为巫女只是一个灵媒,真正与人交合的其实是神,巫女的肉体始终是圣洁的。]

我打趣道,脑海中又浮上了些许庸俗下流的传说。阿照的手因此停了下来,但我又含住了她的耳廓。

“我穿巫女服很好看吧?”

我松开嘴巴,趴在她肩头低声说着。

“嗯。”

她咽下一口唾液,自起伏的喉中传出一声闷哼,而后她又继续说道:

“但它已经湿透了……”

她的左手悬在我胸口前,此时我上身只有一件被淋湿的小袖。她还在犹豫不决,反倒是我直接抓起她的手背,引导她将紧贴着我肌肤的最后一层布料揭下。上衣被脱光了,仅剩零星的水渍挂在乳房上,凉气一丝丝沁入乳肉,暴露在外的肌肤上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阿照正盯着我的胸口,她脸上也骤然浮现出一层胭脂般的红晕。

“怎么,你不是做过比这还荒唐的事吗?”

她满是汗的手掌正搭在我的乳房上,她的身体轻颤着,悬在她眉宇下的分明就是迫不及待的神色。

“也好。”

她应当是端着释然的脸色吻了过来,那只同样生着茧的左手有条不紊地捏着我的乳房。我也将她的衣服脱了下来,最后搂上她的后颈,引着她把我压倒在榻榻米上。

“这件袴……”

她没解掉我的绯袴,眼下她正将裙裾撩起一半,打算把手伸向我的腿间。可不知为何她又改变了主意,她用中指指腹贴上我的小腹并向下滑去,在戳到私处时突然用力捅了下去。

“啊——”

“这样不好吗?”

她隔着绯袴搓起我的阴部,我不由得呻吟起来,但我又摇起头,接着再度与她接吻。我将湿润的舌头伸入她口中相互缠绕,她的指头也在我的阴部打转。

衣服会被弄脏吧——这已不是我如今要考虑的事了。阿照的手指在阴蒂四周缓慢摸索,直至赤红的布料在爱液的纠缠下粘在我阴唇上。阴部正中的细缝已在布料上凸显出来,被裙子遮盖着,一直立着的阴核便不明显了。她用两指夹起阴核及布料的一角,绯袴的布料是有些硬的,至少比人的皮肤要粗糙些。但越是这样粗糙的爱抚越能给柔软的阴蒂猛烈刺激,细小又敏感的软肉被布料反复搓弄,整个阴部都被爱抚到麻痹,下身的浆汁源源不断地渗出着,我也把双腿分得更大了。可阿照还是能令绯袴服服帖帖地粘在我阴唇上,又顺着最深的那条沟壑往下方探去。

“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绯袴的前摆被爱液浸湿了一大片,先前我上身穿着略微宽松的千早,所以反倒是身下穿着的绯袴没淋到多少雨,只是现今却被我身体里的水浸透了。

“这不都是……你的责任吗……”

我咽下了忽高忽低的呻吟,努力从喉中挤出一句话回应她。隔着布料,阿照又在摁着我的穴口,私密之处仿佛在反复开合着,只等待被她的手指直接侵入。

“是在说你的样子……不是那副样子……”

她霎时间语无伦次了,而我原以为她是在调侃我如此性欲高涨的模样。同最为在意的人交合时,我哪里还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必然是只想将自己淫靡的身体完全展现给她看了。

“你一直住在哪里?是在那须氏的领国吗?”

她的手仍在阴唇上前后搓动,步调慢了下来,由此我也能吐出些平常的话语来。

“看来,你知道的事比我想象中的多。”

“因为我清楚你根本不是普通人。”

她突然并拢两指,朝沟壑深处压了下去,我的小穴将布料吸了起来,爱液也透过绯袴沾上她的指尖。

“是在……播州的姬路……离这里不远……”

强烈的刺激使我眯起双眼,眼角也淌出兴奋的泪滴来。

“据说那是个好地方,只有那地方才配得上你。”

做过了充足的前戏,阿照终于扯下了挂在我腰间的凌乱绯袴。没有布料的阻碍,她再抚上我的阴唇时,那黏滑的水声也取代了一直以来徘徊在耳侧的雨落声。

“那就与我……一起走吧。”

我支支吾吾地讲着,像是要反驳我一样,阿照把手指捅入了甬道中,但她并未再向内刺去,而是用指甲盖蹭着我的阴道壁。

“不是作为武士,而是作为女子……留在我身边吧。”

阿照的手指在阴道口的敏感地带蹭来蹭去,我的阴道便仿若只稍一碰就能流出音色的淫荡乐器。

“要是事情没有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或许就会答允你吧。那须氏是不会放过姑丈大人的,而无论你在弹正身边担任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强求你手下留情,也不会让你以身犯险。成王败寇,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也并非是孤身一人的,我肩上还有北条家的担子。”

阿照一次次向内顶去,手指在湿软的内壁中搅动着,一开始还能触碰到敏感的宫颈口,其后受到刺激的子宫便逐渐向上攀升。激烈的、激动的、激昂的情感在我浑身上下来回窜动,被淹没在欲河中的我仍在不顾情势逆流而上。不知这番交媾何时会结束,我犹愿她的抽插永远不要停下,就这样一次次用那仅存于左臂中的力量使我绝顶吧。我只知若是自己的阴道也具备了意识,定然也会无法再承受什么别离之苦,所以我才不会杀死她,只因由内至外的热烈情感不断驱使着我。

“你会跟随那须家登上天下人的宝座吧?知道你就快实现自己的理想了,我真的很欢喜。”

我已高潮数次,她的精力还似从前一般惊人,左手手指仍在穴中顶弄着。即便阿照变成了独臂,手执火绳枪的她也能让那须军的士兵避之不及吧。若是在雨里,淋了水的铁炮发挥不出原本的威力,她也能用太刀刺向敌人,然后骄傲地提着砍下的首级前往纯信公跟前讨赏吧。可这幅武士的英姿却令我无比厌恶,那本不该是她持有的模样。说到底都是我的过错,要是当初我能再强硬一些,她就不会为了北条胜彦上战场。

现在她如此坚持武士道,令我也无计可施了。但我仍要命令她,我紧抱着阿照的后背,像起誓一般、在她面前讲着抑扬顿挫的语句:

“即便今川纯信最后被逼上绝路,我也绝不容许你殉主。我要成为天下之主,成为你的主君,连你也得服从于我。”

或许我从来就不具备什么才能,无论是治理国家,还是处理情感。违逆母亲的临别之言时我就该意识到了——我不过是个刚愎自用、自行其是的家伙。就像我亲手毁掉了阿照的人生一样,我的疯狂也会终结这个国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