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快过来。看——”
谢荷从带来的布兜里拿出一个饭盒,里头齐齐整整地摆了一盒子红彤彤的大草莓。
草莓对于林青禾来说算不上陌生。她姥姥家的生产队附近的一个农场以前就是种草莓的。小时候每每去姥姥家,回家的时候姥姥都会给她们带上一篮子回去
她听姥姥说过,这草莓的种子还是王朝末一个俄罗斯人从莫斯科引了5000株到亮子坡栽培。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滴,她们那地也有了。草莓金贵,就只有农场里栽了。不过她们生产队的社员也有不少在自留地里种了一小块。就是种不好,个小不红还酸。
“我哥去外地出差带回来的,我可就得了这么些。想着孕妇吃这个应该不错,酸酸甜甜的。青禾儿,胜男,你们都尝尝,我在家洗好了的。”
谢荷招呼着两人过来。
胡胜男也把带来的布兜解开。
“巧了,我带的也是水果。我妈说孕妇多吃水果好。”
“谢谢你们来看我。”林青禾道。
谢荷和胡胜男都不在意地摆摆手。
“对了青禾,我和你说,张雪梅也住院了。”谢荷道。
林青禾吃了颗草莓,一脸愿闻其详的样子。
“她是你走后才来的。其实那时候我们不都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嘛,她们这一批来真就是采访和拍照了。然后她听到了大家夸你呢,她不爱听就出了帐篷。
没想到她走后不久又有余震了,她被旁边的碎木头压到了。才去就跟着回来了,都骨折了。可真是太倒霉了。”
“那余震不要紧吧?严重不?”林青禾问,她才不管张雪梅呢。
“没事,她就是倒霉,自己走在半塌的房檐下才会被波及到。”胡胜男补充道。
“那就好。之前不是有很多爹妈都没了的孤儿吗,那些孩子最后去哪了?”林青禾问。
胡胜男和谢荷脸色都变了,没有刚才说人八卦的漫不经心,神色变得晦暗不明起来。最后还是胡胜男,叹了口气,开口:
“政府接纳了,说是会建个孤儿院,收养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
林青禾的心里也沉甸甸的,许是即将当妈妈了,也让她对孩子更多了一份包容和关爱。
“怪可怜的,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他们中有好多都是被父母护在身下的。我见到一个打退烧针的女孩儿,她现在开不了口说话。她就是在她妈怀里,一点点感受着妈妈体温变凉的。听医生说,这个是心里障碍。”
“是呀,身上的伤口可以治好,可他们心里的伤,却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林青禾听得眼睛都红了。
“嗐,不说了。惹得你也跟着难受,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开心。”
“就是就是,不然生个皱着眉的小老头、小老太出来就不好了。”
“不如,谢荷你给我们说说和沈一鸣的事助助兴吧~”
“好啊,胡胜男你就会挑软柿子捏!”
胡胜男和谢荷嘻嘻哈哈的,病房里很快又恢复成了热络、欢快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