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闻言更加一言难尽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做今时不同往日?
小时候不懂事便算作欺负,如今不过是肢体相接的小情|趣,用得着这般么?
寇风不是很懂。沈识阴郁地看了他一会儿,出言道:我赌你日后讨不了姑娘欢心。
言谈间寇窈那边已经和张太医交流完了心得。张太医带着一脸醍醐灌顶般的神情离开,还不忘挤兑两句竖起耳朵想要打探的同僚:你们不是不稀罕去问嘛,我如今也不稀罕给你们讲。
太医们一脸悻悻,又实在拉不下脸去和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姑娘讨教,只能抓心挠肝地不安生。
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马匹俱是良驹,又没有什么拦路虎,不出两日便进了明州城内。李巡抚早已在城门候好了,见到沈识先是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
在沈识忙不迭去扶李巡抚时,寇窈又和许久不见的裴安搭上了腔:先生,您身子还好罢?
裴安道:疫病传人并不严重,只有在水中泡久了的人不幸染上了,我并无大碍。
许是她血的缘故,毒解之后他的身子便强健了许多。裴安始终惦念着恩情,又想起暗卫告诉他的金陵城中的风言风语,目光都柔和了不少:莫要为了旁人不相干的言语忧心,待我回金陵后自会和他们理论一番。
当初明德皇后便是受不住言语攻讦,他很是瞧不上这些事。
寇窈诚恳道:多谢先生,不过我不是很在意这个。
此时她更在意的是疫病。
李巡抚到底是当初来江南收拾秦三老爷烂摊子的人,做事很是雷厉风行。在疫病初露端倪时便将病坊收拾出来,将所有染病的人都安顿好了。
病坊中躺着的多是拿了银子帮着疏通官沟的百姓和跑前跑后的京卫,就连人高马大的刘副指挥使也躺在了里头。太医们包裹的严严实实进去看诊,寇窈也意思意思掩了口鼻,不过李巡抚等人却拦住了沈识。
殿下。李巡抚道,虽说这疫病传人不是那么严重,却也不得不防,您还是在外
沈识打断道:不妨事。
他此刻总算意识到了皇家身份的金尊玉贵与不便之处,心中颇有些复杂,只觉得与自己活的前十八年格外不同。不过他显然不会让自己适应到这份金贵里,行事和以往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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