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当时, 寇窈一直昏睡不醒,小银的情况又太让人担忧,能带着蛊王回去且将它送到虫谷深处修养的也只有禾迦一个人了。
寇谨则是把疫病干你什么事摆在了脸上,觉得女儿就该像往常那般吃喝玩乐,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寇窈揣摩着她阿爹的想法说道:说不定我这一去,金陵城里的这些人就改口夸我慈悲心肠了。
这话倒是不假, 只是寇谨仍觉得这样太过委屈她, 面色仍旧不好看。半晌过后他才调整好自己的心绪,叹了口气道:那便去罢。我和你阿娘在金陵待得太久了,还是得快些回去。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向家中传信。
顿了顿, 寇谨又问道:中秋能赶回家里过么?
阿窈的十五岁生辰时他们一家子便没能在一起,总不能中秋也分隔两地。
寇窈琢磨了一下:明州的疫病听起来不是特别棘手, 估摸着可以。
原本沈识便打算册封完后与她回苗疆, 好生查探一番有关那叛徒的事, 谁料却被明州的疫病横插了一脚。不过从金陵前往明州再从明州回西南的寇家都费不了多少功夫,距中秋还有将近一个月,想来不成问题。
寇谨摸了摸她的脑袋, 叮嘱道:万事小心,让阿风和辛夷跟着同去。
他的目光掠过沈识,最后定在了寇风面前,语气里带着些难测的意味:阿风,护好你阿姐,别让你沈师兄欺负她。
寇风摸了摸怀中的小册子,冷淡的神色里带着些坚定,点头嗯了一声。
沈识:
他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寇窈,心中哀叹了一声。
前往明州的路上有不少京卫官员随行,单是太医就有五个,显得寇窈很是格格不入。不过有沈识在,到底没人多嘴多舌,只是眉眼交谈间少不了轻视又暧昧的官司。
这时候就显得太医里那个最为年轻的医师的与众不同来。他姓张,是原先寇窈在宫中见过几次面的那位院判的徒弟,私底下听师父念叨过几次寇窈的医术,又听了沈识传出的寇窈解毒的事,对她很是好奇。
在一行人中途歇息时,这位张太医终究是顶住了沈识难辨喜怒的目光凑到了寇窈面前,好声好气地问起寇窈怎么解了裴安那令太医院束手无策的毒。
只不过这个面前仍旧隔了三尺远。他怕坏了寇窈的名声,也怕沈识时刻不离身的刀。寇窈秉承着太医有用一些她便轻松一些的念头,倒也不吝啬提点他几句。
沈识想凑近些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在看到不停在小册子上写写画画的寇风时又顿住了,一言难尽道:阿风,你在写什么?
寇风啪的一声合上了小册子,严肃道:师兄,你刚刚在阿姐下马车时捏了她的脸。
阿姐小时候是不喜欢被沈识捏脸的,所以这应当算作欺负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