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书房待的时日已经不短了,再不走怕是要惹外头的宫女疑惑了。
昏沉的太医与宫女如梦初醒又恍若未觉,谢垣也再次装成了傀儡般的模样,只不过却是比方才放松了许多。
她此刻已经窥见一丝天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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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外,沈识刚过来不久,便瞧见了走出御书房的寇窈。寇窈瞧见他眼睛亮了一亮,却又矜持地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沈识心中暗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行事还算顺利么?
寇窈发出了一声略带着点鼻音的嗯:今日那个惹人烦的家伙也没来。
最近这段时日太热,辛夷将寇窈的发丝全都盘成了精巧的发髻,露出雪白纤细的玉颈,也凉快一些。日光下她白皙的肌肤简直晃眼,连带着那颗小痣都格外清晰。
沈识情不自禁地离她近了一些:那是因为我给他找了点儿麻烦。
寇窈很乐意听到秦则倒霉,于是偏头看向他好奇问道:什么麻烦?
垂在脸颊边的珍珠耳坠晃悠悠的,衬得她有一股端庄的妩媚。沈识只觉得她无处不勾人无处不可爱,一时间乱了心神,竟不知不觉便走到宫门口了。
有侍卫把守着,寇窈不敢再问沈识些什么,有些恼他方才迟迟不开口。上了马车后沈识果然继续跟了上来,伸手便想去揉她圆润的耳垂。
寇窈偏头躲开不满道:你还没告诉我姓秦的倒什么霉了呢!
真想知道?沈识挑眉笑了笑,那是不是得先给我点报酬?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耳侧,寇窈简直无法忽视,于是纳闷地摘下了一只耳坠儿:这东西的成色又不是多好,你怎么看起来那么中意。
沈识接过揣进怀里,漫不经心道: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可以用来睹物思人。
我日日都在,有什么好思的。寇窈嘟哝了声,把另外一只也摘了下来,免得只戴一边看起来太过奇怪。
沈识含笑唔了一声:日日在,夜夜又不在。
寇窈呆了一呆,片刻后只觉得热意从耳后蔓延到了脸颊,想反击一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悻悻骂了一句:油嘴滑舌!
她越想越觉得羞,干脆偏过头去不再看他。沈识没料到自己随口一句话惹了她那么大反应,见她咬着唇眸中水光盈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在想什么坏事吧?
天可怜见,他只是随口说了句事实而已,可没懂什么歪心思!
寇窈有些气急败坏:什么叫做我想!你方才那话你方才那话是自己在话本里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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