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太医未曾发现的端倪,就这样赤|裸直白地被她揭露出来。
惊讶与解脱交织着在心中疯长,谢垣下意识地扣住了寇窈的手腕:你既然能让我摆脱太后的控制,那是不是也能
也能解开这把我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的药?
太后。
谢垣称自己的生母为太后,而并非母后。
寇窈审视地看着她:你是太后的孩子,是秦家得势的推手,我为何要帮你解毒?
孩子?谢垣嘲讽一笑,权势才是她的孩子,我不过是助她掌控权势的傀儡罢了。
她眼底闪烁着名为愤恨的怒火:我自认这二十年已经还了她那微薄的生恩,我不欠她什么。
有时她甚至会想,为什么秦莹要生下她?
不如在她刚出生时便掐死她,换成个能助她更进一步的男孩儿,省得还要费力遮掩那么多年。
谢垣松开寇窈的手腕,低声说道:你既然有法子让我免收控制,想来也能再次控制我。若是你不放心,大可以用在我身上。
只要只要能让我变成一个正常人。
她的一只手抚上自己喉咙上的凸起,心想,我不该是这个样子。
我只该是个平平常常的姑娘,不是什么皇帝,甚至也可以不是什么公主。我只该是个清楚自己是男是女,活得安稳平常的人。
寇窈突然觉得喉咙里有些堵。她似乎明白了外婆对这药为何如此嫌恶,可她还是拿银针刺破了谢垣的手指,取了她的血的同时又种下了蛊。
一点暗光隐没在那细微的伤口里。谢垣等着自己再次丧失神志,可是并没有。
寇窈低声道了句对不住:我这段时日会先调养你的身子,日后也会彻底解开你身上的毒。只要你不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你的性命也会安然无恙。
谢垣有些荒唐地问:只有这些?
寇窈拧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这些还不够么?
她亲手帮助谢垣摆脱了太后的控制,却又将她的性命掌握在了手中。
还是因为她被自己的生母那样对待,便觉得其他人的手段该更残忍些?
寇窈轻轻叹了一口气,摸出一枚香囊扔给谢垣:若想同我联系,便将里面的香料添到香炉里,会有只形似麻雀,绑着红绸的鸟飞来,用它传信便是。
香囊被紧紧握在掌中,谢垣整理好思绪,看着寇窈伸手在太医面前敲了敲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