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梵梵看在对方送自己回来的份上,赶紧吩咐弟弟,让他带着这父子俩去洗漱,自己也得赶紧去洗洗晦气换身衣裳才行。
等于梵梵洗好了出屋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洗干净了的父子俩正围在火盆边团团坐,炭火上,东升还贴心的给烤了两个年前买的糍粑,一边翻面,东升还一边把自己的疑难拿出来询问外甥爹,气氛倒是和乐融融的。
于梵梵也耐心没打破,待到东升问题问完了,某人糍粑也就着红油豆腐乳填饱了肚子,连崽儿都跟他爹亲香够了,看了看天色,准备做晚饭的于梵梵看向仍就不走的人。
“谢时宴,时辰不早了,你一个新官上任的百户,难道不急着赶着回去主持大局?”
突然被打断跟儿子与便宜徒弟亲香的谢时宴闻言抬头,看了眼急吼吼催他离开的人,心里涩意再度上涌,面上却淡淡回了句:“这个时辰,等我赶到西门的时候,城门想必都已经关了,况且多日不见烨儿,我想跟孩子呆久一点,先前你自己不是说过,绝不拦着我跟孩子亲近的么?”,说着还挑眉看她。
于梵梵一噎,好嘛,居然还学会用她的话来堵她的嘴啦这是?
算你厉害!
“成,你不走也成,要亲香也成,不过谢时宴,我家可没有多余的床,也没有多余的被褥给你睡,回头你自己出门找客栈去呀。”
谢时宴闻言默了默,忽的去掏他洗漱过后并未换的染血军服,从胸口的衣襟里掏出个破布包来,看也没看就朝着于梵梵递了过来。
于梵梵纳闷,“这什么?”
谢时宴却不说话,只固执的把手里那不大的破布包往于梵梵跟前递了递,于梵梵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约莫二钱重的黑黢黢银角子?
“干嘛给我钱?而且你哪来的钱?”,这丫的入伍好像都还没满一个月了吧?莫不是西南军待遇这么好?不满一月都发粮饷?
谢时宴自然不会说,这些银子是前头千总在三十晚巡视隘口时,给他们这些当值的将士发的红封,他只抱着儿子闷闷的回答,“一路上我不是欠了你很多银子?这些先还着。”
这么一说,于梵梵忙就把手里的银角子给推了回去,“不用了,你不欠我的!我于梵梵虽是一女流之辈,却也说话算话,说好你教我弟弟功夫我免你欠债的,这钱呀,我不要!”
“拿着!我日日在军营,拿着钱也没用。”
“没用我也不要!”
见于梵梵坚持,想了想,谢时宴低头看着怀里左右转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于梵梵的儿子,终是叹气,“繁璠,你拿着吧,我是烨儿的父亲,就当是我给孩子的花销。”
谢时宴精明的找到了正当借口,于梵梵一想也是。
现代夫妻便是离婚了,夫妻双方对孩子还有抚养的义务呢。
于是她也不矫情,立刻收了钱,只心里暗暗想着,回头就立个账本,把这丫交给自己抚养儿子的账目,笔笔都记录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