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的嘴角上扬,不屑且理所当然:“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钟厉不免上前一步,提高音量:“你要做什么?!她们现在怎么样?”
“她们现在肯定不太好。”对比起对面的焦虑,江定只是无所谓地站着,还万分有兴致地踢了踢路边的石子,笑道,“我雇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粗人,肯定不懂怜香惜玉,顶多确保不会不小心把她们弄死。哦,好像你女儿没有呼吸机很容易出问题是吧?那你可得好好配合我。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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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朝西的餐厅内,江定举着筷子,不急不慢地吃着东西,不时还招待坐在对面面色铁青的钟厉。
“一直干坐着干嘛?很好吃的,你也吃点?”
说着,江定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包厢内,满桌美食的香味飘满包间,但已经在这个小屋子里憋了足足一天的钟厉再也忍耐不下去地提高音量:“你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江定单纯要打他,要弄死他,他也能接受,毕竟他曾经那么多次要置江定于死地。可足足一天过去了,江定就给他看了几张妻女暂时安好的视频,接而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关机,并且跟他吃饭。
这一关机就是一整天,他在这个包厢从上午一直坐到了日落,桌上的菜都换了一轮。
钟厉完全搞不懂江定到底想做什么。
渐渐的,落日的余晖也消失在窗户外,只剩下降临的黑幕。
江定像是吃饱了,终于放下碗筷,笑呵呵地看钟厉。
“你到底想我做什么?”
江定还是不急不慢地擦嘴:“我在想,有一年我们年度总结会议,忘记一个任务分配给谁了,第二年任务没完成,几个高管推来推去,都说当时会议上任务没分配给他,然后你拿出了会议的录音,找出来了应该担责的人。开会会录音已经让我没想到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公司每年大会小会恐怕上百个,时隔一年之久,你竟然还保留着录音,还能那么快精准地找出来。”
钟厉也不是傻子,他听懂了:“你想我帮你揭发江董?”
确实,钟厉为了自保留了一手。看到那个财务的下场,他很难不联想到自己的未来。既然江胜立对财务可以杀人灭口,难免有一天被灭口的不会变成他。相比那个仅仅知道逃税一事的财务,钟厉知道的事情显然更多,也更危险,更容易成为江胜立灭口的对象。于是他偷偷留了一些聊天记录、录音和转账记录,为的,就是防范哪一天江胜立对他动手,可以用来做谈判的筹码。除此之外,这种东西绝对是有备无患。若是他一个人落网,他没必要把江胜立供出来,可要是江胜立跟他同时落网呢?他拿不到报酬的情况下,当然要争取轻判,这样才能出去陪妻女,有这些东西,他可以立功,也可以证明江胜立是主犯,他是个从犯。那些证据就被放置在他家中的某个U盘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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