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答,显然在揣摩他为什么刻意提钟厉的名字。
江定刻意停顿了一下,语调一扬:“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告诉您,江画毁了,接下来就该送您去伏法了。我猜测,那个财务的死八成跟您有关系,所以我肯定会想办法证明对财务动手的人都是你指示的。您要知道,做过的必定会留下痕迹,你手下这些人,总有人是可以突破的,总有人是有弱点的。哦,像钟厉这样的,我看就很有希望。”
似乎不想继续听他胡扯,江胜立直接挂掉了电话。
曹均宁满脸都是不理解:“老江,你现在是天天研究案件把自己搞傻了吗?哪有直接跟他全盘托出的?那他不就有防备了。”
江定喝了口汤,道:“就是故意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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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正好。
江定气定神闲地坐在一家早餐店内,不急不慢地吃着他的早餐。
正对着这家早餐店的,是医院的大门入口。
一个三、四十来岁的男人惨白着脸色,一会儿四处走动找寻着什么,一会儿拉着保安询问,再过一会儿又打起了电话,但看起来要找的没有找到,询问没有结果,电话也没人接,于是这男人只能更加焦虑,更加慌乱地来来回回在医院大门处转圈。
看出钟厉实在是急得不行了,江定才擦了擦嘴,买单,慢悠悠地穿过街道,停到男人面前。
“不用找了。”江定抿笑地看着钟厉,“她们被我请走了。”
“请”这个字带着意味深长、若有所指的音调,还不明显地透露着一些威胁痕迹。
钟厉僵硬地转头,待看见对面是江定后,不由得脸色更加凝重。医院里女儿的病床空了,照顾女儿的老婆也不见了,打听之下,说是跟着别人走了。
钟厉本还担心会不会是昨天江定电话里那一番话让江胜立对他产生了戒备,故意弄走了他的妻女来确保他的“忠心”,没想到做出这种事的竟然是江定。
这处境一点都不比江胜立下手来得轻松,毕竟他帮江胜立做了这么多针对江定的事,江定自然怀恨在心,若是把这气撒到他的妻女身上……
钟厉不敢想下去,只能一动都不敢动地,戒备地看着跟前的人。
说到底江定和江胜立都是父子,要说心狠手辣,恐怕是一路人。
平时要去处置谁时,钟厉向来镇定自若,连眼睛都不会眨,可原来,他能镇定只是因为那些要出事的人跟自己毫无关联。当事关自己妻女时,他丝毫掩饰不住慌张:“她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