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一直知道钟厉的女儿身体不太好,只是他此前也没有特别在意过,向来把这种身体“不好”理解为普通的体弱。可从如今手里文件所载明的金额、频次都不难看出,那似乎是个会花费相当多医药费的重病?
知道这一层,一切似乎好理解多了。有了这层关系,即便钟厉落网,恐怕他也会为了女儿后续的治疗费而守口如瓶。
江定合上材料,跟人事道了个谢:“辛苦了,要是有其他新情况还麻烦向我说明一下。”
送走人事后,曹均宁立刻把江定拉到餐桌边:“好了,别只顾着想东想西了,先给我把正餐吃了。”
摊开在桌子上的,依旧样样都是江定爱吃的。
即便这几天都是这样,江定依然觉得新奇地看向曹均宁:“均宁,你真的没想起来一点什么?”
曹均宁也不懂江定在想什么:“没有,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也坐下,陪江定一起吃:“你查他又能怎么样?他做了那么多坏事,跟你爸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加上他还需要这份来钱快的缺德工作,比其他那些人更不可能出卖你爸。你想想,其他人恐怕也就是临时过来接个私活,只有他是十几年都跟着你爸的。”
江定悠哉地吃着东西:“所以我才说嘛,得用点好人不用的手段。”
两人正说着,江定的手机忽的响起。
屏幕上竟显示着江胜立的名字。
江定一边吃东西,一边按下接听。
对面开门见山:“你把你妈弄哪里去了?”
江定轻笑,听起来一副好儿子的语气:“爸,您从小就教育我,废话不要问,怎么现在也问起废话来了?”
“我,问,你。”对方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心情,声音越发冷,“梁梦哪里去了?”
江定放下筷子,嘲讽的笑意卸去,转而变得清冷:“你都对她动手了,你不会天真到觉得我还会让她留你身边吧?当然得趁着你匆忙去应付江画突发事件的时候把她转移走。”
电话对面又是长久的沉默。
江定知道,江胜立向来是怒极则不语,此时江胜立恐怕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他的一百种死法了。但江定也不着急,还故意又转成轻飘飘的嘲讽语气:“爸,劝您要是有这个闲工夫啊,先好好处理江画的事吧。不过我估计不管怎么处理吧,都逃不掉以后要打官司,各种赔钱,最后破产清算的命运了。哦,对了,钟厉在您旁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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