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照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为难人, 笑道, “麻烦了。”
且让他去试试, 不行她再想办法。
也不知尹松是如何运作的, 第二日中午他便兴冲冲的来通知她,县令答应见她了。
“咱们县令姓谭,名谭见青,不到而立之年,五年前任咱们余槐县县令。这五年来谭大人减免赋税,发展农事,开立私塾, 是少有的好官,便是这次大旱, 为了让更多百姓有活命, 也是他私开粮库放粮,用自己私房前往洛城给城中百姓买水,余槐城若是没有谭大人, 早乱了。”
尹松说起那谭县令,眼中满是敬意和爱戴。
“谭大人是个难得的好官,却是个可怜人,来余槐县第二年,谭夫人便得了急病去了,走的时候肚子里面的大少爷不过五个月,听说他在老家的双亲身体也大不如前,缠绵病榻良久,只是如今世道乱,大人想回去探亲都没办法。”
顾月照一路走着,一路听尹松絮絮叨叨。
他们没走县衙正门,而是绕到后街的角门,一个蓄了长须的老人已在此等候多时。
尹松一见那人,赶紧跑过去行李,“见过王管家!”
王保诚打量一眼顾月照,“这便是你与阿虎所说的仙人?”
王保诚口中所说的阿虎便是捕头丁虎。
“正是!”
顾月照也礼貌的行了一个晚辈礼。
王保诚皱眉,显然不太信,但既县令大人已经答应见她,他此时多说无益,不如交给大人判断,他摆摆手示意。
“走吧。”
县衙占地不小,就是各中布置显得些许陈久破烂。房上的砖瓦,地上铺的青石,廊上柱子的红漆多有破损处。
谭见青此时正在书房议事,除了他,房中还有一些幕僚。近些时日来,城外的难民暴动,城中百姓隔三差五的饿死冻死,一件接一件一桩接一一桩的令他焦头烂额。
粮仓中粮食最多能再坚持一个月,一月后不过立春,余槐城也旱,但不如北边那般严重,一年一滴雨都不落。若是粮食能再坚持多坚持两个月,待城外野草野菜长出,或许还能渡过这个难关,届时再想办法从别处或买或借些种子,好歹把今年的春播对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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