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之事也刻不容缓,近两月他从洛城取水,一方面靠的是和师兄的情分,但更多是他花了真金白银买的。现在县衙库房不仅快要没粮,连钱也要没了。
哎!
“不如让城中富户捐粮,此危急存亡之秋,他们锦衣玉食,百姓却忍饥受饿,岂有这等道理。”
“不说他们愿不愿意的问题,便是捐,也解不了问题,一月后才立春,那粮种种在地里少说也得四个月才长成,城中百姓加上下面十几个村,五万多人,这么多人三四月的口粮岂是区区富户能捐出来的?依我之见,还得往上递折子,让京城拨粮赈灾。”
“皇上如今怕是正沉醉在宓姬温柔乡中,无暇处理我等的奏折吧。”
此话一落,房间里一窒。
谭见青叹了一口气,“不管是找富户捐粮还是往京城递奏折,但凡能弄到粮食,就值得试试,田先生,城中富户便由你去游说,此番余槐面临如此大劫,他们不事生产,倒卖粮食,也该是为余槐城做些什么的时候了,东候对县中不甚熟悉,你去时,便带着他也认认人。”
东候是新来的县丞,手下管着余槐县的粮马兵卒,让他跟着,震慑之意满满。
“是!”
“东候!”
“在。”
“加强余槐下面村落的巡逻,万万不可让流民伤人,有那不服管教者,全给我绑了。”
“是。”
顾月照两人被带到一个装修稍微不那么破旧的小院。
“在此处等着,我去请示大人。”
王保全进去时谭见青刚谈完事,他揉揉发疼的头,珉了一小口水,道,
“让她进来。”
众人见谭方青有客,本想辞行,但却被留了下来。
“昨日老丁寻本官,言是一位能点石成金的仙人莅临我县,如今民怨载道,这仙人来得倒是巧,正好叫她施法接了这城中的困境,倒是省得我等焦头烂额。”
话中的嘲讽意味太浓。
下面一个穿着长袍的青年男子脸一红,知这是敲打他呢,毕竟这位仙人是他引荐于大人的,大人不愿抚了他的面子,人是见了,却免不得敲打一番。
顾月照一进屋,便感觉到数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好奇、考量、不屑,都不是什么善意的眼神。
顾月照倒是能稳住,她挺胸抬背,环顾了一圈周遭的环境,书架上摆满了书,鼻子边萦绕这一股淡淡的墨香,应该是书房,房中有六个人,坐在上手哪位面白无须,身着竹叶青棉袍的男子应就是余槐县的县令谭见青了。
“在下顾月照,见过谭大人和诸位大人!”
房中众人也在观察顾月照,只见房屋中站着的女子,个高,体瘦,貌丑。气度礼节看着倒是挑不出错,但是和仙人之资比那就如天上的姣月和地下的黄泥,差之甚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