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晏也无事可干,这又不是在学堂,风度什么都一股脑抛到了脑后,正和二牛几人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鱼娘摇摇头,她才不走,走了这事就要往后拖了,“我不小了,能干活了,三叔我帮你吧,我刚才看见婶娘好像有些不舒服,三叔你快去看看婶娘。”
顾氏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路上颠簸得厉害,头有些晕。只是李叔河留在这里,有些话不好说,所以要把他支开。
一听到顾氏有事,李叔河有些着急,“爹,你看……”
李大成摆摆手,“去吧去吧,活都快干完了,剩下一点让鱼娘帮我也行。”
李叔河想把手中的镰刀交给鱼娘,又怕镰刀锋利伤着她,干脆一并带走了,走前还嘱咐鱼娘,“你去折根树枝子,这东西用起来比镰刀还好使。”
鱼娘点头,乖巧笑道:“三叔你放心吧,我一定帮爷爷弄好车轮子。”
不等李叔河离开,鱼娘便寻了一棵最低的树,三两下折了根粗细适中的树枝子,“爷爷,我来帮你。”
李大成笑着看了鱼娘一眼,揶揄道:“怎么突然这么勤快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啊?”
鱼娘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明明很勤快的。”
李大成道:“你呀,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每次一勤快,绝对是有事。”
无论是在下河镇还是在逃荒路上,每次鱼娘一动脑筋,心里存着点事,绝对比谁都勤快。
见李大成点破了,鱼娘也不遮掩了,“爷爷,我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和你说,我刚才去河堤上吹风,看到远处有好些人在河堤边挖土,有些人还穿着甲衣,好像和军队有关系。”
李大成撅掉最后一块糊在车轮子上的泥巴,站了起来,低声道:“你真看见了。”
鱼娘拄着树枝子站起来,“爷爷你知道我眼睛和耳朵都比常人灵敏些,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附近的村民,后来看到有人监工,河堤上又来了一队骑马的人,才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李大成听完鱼娘的话,一时之间想不通这些人挖泥土做什么,难道是哪里要修堡垒?可也没必要跑到河堤上挖土啊。
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这事爷爷也想不通,这样吧,你带我去河堤上看看。”
鱼娘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只是自己的猜测,可能那些人也不是丧心病狂想决河堤,不过还是带爷爷亲自去看看才合适,毕竟他见多识广,就算不是决河堤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李大成冷不丁看到鱼娘的一只手上包裹了起来,“你的手怎么了?”
鱼娘不在意道:“爷爷我没事,就是刚才从河堤上下来时脚下打滑摔了一跤,手上破了个口子,娘已经给我敷上金疮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