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一眼灰灰,这个最初最爱掉眼泪又胆怯的狼妖此刻身披战甲,一言不发地站在司徒让的身旁,俨然是他的左膀右臂。
不仅人类比她想象的复杂,似乎就连妖又如此。
她想自己待他也算尽心尽力。
他哭着跟她说自己总是被同类欺负,她便跑了一趟狼族将那些狼崽子们狠狠打了一顿,也算是替他报了仇。
后来他又说,若是有一天主人不在人间了,他怕那些同类来复仇。
她想了一夜,明知不可为,还是了一趟修真界找了一些关于妖修的一些典籍给他。
不仅如此,她还给他买了上等的法器护身。
为了买典籍跟法器,她为此,还去打了擂台。
那一次,她碰上了一个据说是修真界很厉害的火系修士,被他拿火烧了,疼得在床上躺了几日。
他当时在她床头哭得很厉害,说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她,一定会做一个向善的妖修。
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个好老师跟好主人。
却不曾想,她亲手养大了一个恶魔同一只恶妖。
“为何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
阿让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捉着她的手,摸摸自己的眼睛,“其实阿让不仅能够看见那些妖魔,还能够驱动妖魔。
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大预言师,我不过是先老师一步,窥探先机。”
花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她想起前些年,那些曾欺负过他的人,一个个地死于非命。
她当时查了很久,也只是查到是一群不入流的妖魔作祟。
她除了妖魔以后,王宫变得平静,她几乎不再入王宫。
她的眼里,只看得见国师府的那片天,只看得见温柔善良可爱的司徒让,跟动不动就哭鼻子的灰灰。
后来多了一个司徒回。
看着他那张脸,花玥似乎觉得君父就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哪怕不认识她也不要紧。
现在想想,她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啊。
在人间待了八年,始终没学会做一个人,看不透他伪善的面具下一颗邪恶的心司徒让收紧了手上的链子,又道:
“老师知道吗?
阿让一生之中,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一日为了哄老师高兴,带老师去了上元节。
若不然,老师便不会见到大王兄。
老师看他的时候,当真叫人嫉妒的发狂。”
他说完,看了一眼灰灰。
灰灰手里的法器,毫无偏差的插进了司徒回的心脏。
花玥捂着心口疼得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便不能视物。
司徒让将一方帕子覆在她眼睛上,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
“老师别怕,以后阿让做老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