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白站在旁边,本分地低着头,心中幸灾乐祸,方才骂二爷,现在见了二爷不就不敢说话了,还说大话呢。
祝辞盯着顾忱,开了口:“是你让念念逃走?”
听见这句话中的两个字,顾忱猛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妹妹的小名?”
“怎么知道的,”祝辞微微探身,唇边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自然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顾忱眼中冒火,半晌,冷笑道:“传闻中祝二爷温润君子,没想到今日见了,才知传言皆是假的,什么温润君子,分明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疯子么。
祝辞挑眉,随意放在交椅扶手上的手轻点了点。
念念也是这样看他的?
所以才会跑?
顾忱怒视着交椅上的男人,承认了,“是,是我让她跑的,我让她跑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比在你身边待着好。”
祝辞却并未被激怒,唇边反倒带上笑意。
盯着顾忱,缓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顾忱没有丝毫动容,摆明了态度。
“可惜我不打算杀你。”
“我要……”祝辞眼中无笑意,唇边却带着微笑,“你跟着我们的马车,一起回永州。”
为什么?
赴白也懵了下。他还以为二爷会因怒将顾忱逐出军营,甚至落得其他下场。
可让他也回永州是什么情况?
赴白没能明白,顾忱却明白了。
他想通前因后果之后,随即便是更大的怒气涌上,几乎不可置信,切齿道:“祝辞,我当真小瞧了你……小人!”
见男人靠回交椅,没有再说话的兴致,赴白忙让人把顾忱带出去。
想到二爷此时可能也不想有人在旁边带着,赴白也自行出去了。
临郡风大,屋外夜风瑟瑟,吹的门窗不时发出呜呜的声响。
祝辞手微握,放在唇边缓慢摩挲,片刻后停下,抵着下巴。
不知想到什么,笑意微深。
小人吗?
是啊……确实小人,可他本就不是什么克己守礼的君子,因为念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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