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量尚可,只是平日里很少喝。
流云公子支着下巴,眼尾带着点点慵懒的笑意。
“姑娘好酒量。”他说着,又给白尘芜满上了一杯。
老鸨子在一旁看得满心欢喜,觉得今日这笔大生意应该是能成。
要知道这流云公子虽然是主动投奔的他们天香楼,可平日对客人则是诸多挑剔。但凡是看不入眼的,即便再多真金白银也无法博得这位的芳心。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这棵摇钱树已经很少接客了。
为此,老鸨子没少暗地里着急。
要知道一个男子的好时候能有几年?不趁着年轻多赚些,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岂不光剩后悔了?
再者说,他们开门做生意,岂有放着银子不赚的道理?
即便是欲擒故纵或是待价而沽,也总要有个限度吧?
他以为自己当真可以青春永驻吗?
不过说来也奇怪,老鸨子每次在心里发牢骚的时候,那流云公子仿佛都能听见似的。所以每次他刚准备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对方总是能够先发制人地堵住他的嘴。
这一回,老鸨子眼见着时机成熟,生怕煮熟的鸭子再飞了。结果他刚想开口引这贵客随流云公子上楼,却见流云好奇地看向了贵客身后的那名小厮:“这位小公子,不知你是哪里人?”
少年自打这流云公子一出现,目光也一直在对方身上。如今见对方问了,便如实答道:“小时候的事不太记得了,不过,师......主子捡到我的时候,是在寒州的韦城。”
流云闻言低低一笑,没有再继续细问,而是将目光落在白尘芜身上:“原来是自小就养在身边的,怪不得这般宠着。”
这话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只以为这小厮被主人贴身带着,就是难得的恩宠。然而,白尘芜却总觉得这男子的话里面,透着些古怪。
最终,白尘芜自然是不会和这流云公子上楼再做什么,那流云公子也早就看出来对方对自己并没有兴趣。两人对饮了几杯,圆了彼此的面子,便友好分开了。
那老鸨子看着煮熟的鸭子果然飞了,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他刚想冲着流云公子发几句牢骚,谁知道对方果然早知道了他心中所想。
“爹爹,”流云公子如丝的媚眼懒洋洋瞥了老鸨子一眼道,“那贵客何等矜贵之人,能看上咱个风尘男子?”
这话老鸨子就不爱听了:“她若嫌弃,又怎会来咱们这里?”分明是你自己不懂得抓住机会,才让这肥羊跑了。
流云公子也不多解释,只是神秘一笑:“来,自然有来的道理。”
说完,也并不打算将话点破。悠闲地上了楼,只留下百爪挠心的老鸨子等一干人胡思乱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