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这边说着,朝着不远处的龟奴使个眼色。那龟奴立即会意,小跑着上楼报信去了。
楼下也有几名伎子,只不过都只是中等偏上的姿色,算是面容清秀端正的。放到小一些的花楼里尚且能够充一充门面,但在他们天香阁就只能靠边站。
可他们平日见多了脑满肠肥的嫖客,今日见到白尘芜这般好样貌的,谁还不想凑过来碰碰运气,万一被相中了呢?
眼见一群男子眼睛冒着光围拢过来,白尘芜微微蹙眉,将手中的扇子轻轻一展挡在身前。
那老鸨子立即对那几个伎子柳眉一竖:“去去去,一群没规矩的。”
那几人见爹爹这般说了,才悻悻地离开,一边候着去了。
白尘芜知道青楼里的规矩,给老鸨子打了赏,又拿出一枚沉甸甸的银锭。
老鸨子见到真金白银,立即高兴得眉开眼笑,将白尘芜迎到雅间,吩咐人奉上瓜果佳肴与好酒。
没一会儿的功夫,龟奴已经领了七八个模样上乘风情万种的美人过来,每一个放在其他花楼里,都是能做花魁的水准。
“贵客可有中意的?”老鸨子殷勤地问道。
白尘芜幽深的目光一个个扫过来,发觉他们确实都只是普通人。
天香阁这里因为都是凡人,因此日常没有术法禁制。白尘芜原本也是怀疑这里会不会混入魔族或是别有用心的修者,然而如今,她却并没有在这里发现任何可疑的气息。
难道她要找的人,并不在这座花楼之中?
眼看着白尘芜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那老鸨子便以为贵客对他安排的这几个小子并不满意。
而他又怎能看着到手的金主就这么走了?
“流云呢?”老鸨子将一旁听命的龟奴拉到一边。
“小的已经知会了流云公子身边的小豆子,可小豆子说公子还睡着,一时半刻起不来。”龟奴也一脸焦急。
一座花楼里面的花魁,便是这座花楼的台柱子。很多时候,甚至老鸨子都不得不看对方的脸色行事。
“这个流云,”老鸨子咬着牙,“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到手的银子都不赚。”
老鸨子发着牢骚,但到底不愿为了一桩生意惹恼了摇钱树。要知道他这天香阁可是在这位花魁两年前来到这里之后,才有了和另外那两座花楼一争高下的资本。
于是老鸨子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那龟奴:“那你刚刚可说了这位贵客身边,有个和他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小厮?”
“对啊......”龟奴一拍大腿,她怎的将这事给忘了?明明他们这些人刚刚都看惊了,结果她上楼只顾着和小豆子说这贵客出手如何大方,却将那小厮的事给忘了。
万一这贵客身边那小厮,是流云公子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