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吃醋的样子?”白尘芜一脸一言难尽。
刚刚那分明是徒弟发现一向敬重的师尊其实是个和风骚狐狸精纠缠不清的老色胚,为了不长针眼,所以愤然离去了。
白尘芜发觉自己当真是越想在徒弟面前维持好形象,就越是会状况百出。
“不是么?”某狐狸精眨眨眼。
曲颜奴几乎知道白尘芜的一切秘密,除了她对小徒弟的那份心思。
这倒也不是因为对方没有察觉到,而是因为白尘芜打死也不肯承认罢了。
其实曲颜奴比白尘芜思想还要开放不知多少倍,白尘芜知道即便自己承认了,对方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偏见。相反的,还会帮她出谋划策,做个好助攻。
可不论是她重生前还是重生后,白尘芜却始终固执地死守着这个秘密。
少年在她面前几乎算得上是百依百顺,不论自己怎样对他,他都会受着,从不曾开口说过一个“不”字。但细究起来,自从两人好上之后,对方主动亲近她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或许她早就对徒弟的心意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承认。于是便自欺欺人地认定,只要她不问,只要徒儿不说,两个人的这层关系就能一直继续下去......
“阿芜你也莫要担心,就算徒弟误会了咱们又如何?你一个做师尊的一把年纪了,有一两个相好再正常不过,也算不得什么错事。”曲颜奴说着,摇了摇火红色的长尾,满脸促狭地歪头看着她,“还是说你心里当真有其他心思,才会如此在意徒弟的想法?”
白尘芜知道曲颜奴又拿这事来试探她,板起脸道:“莫要总是用你的心思揣摩他人。”
不论之前如何,她如今可真的是想做个好师尊的。
曲颜奴见白尘芜不肯承认,也不再追问,只是委屈道:“而且人家刚刚真的不是故意不穿衣服的,是因为人家的毛都烧焦了,一时还难以恢复,见到阿芜又太开心所以没有察觉。若你当真不想徒弟误会,待会儿人家替你去向徒弟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你去解释?
谁知道会解释出什么结果?
万一越抹越黑呢?
白尘芜绷着脸抬手取出一件女子外衣丢给曲颜奴,又弯腰捡起地上的伤药:“还是我亲自去吧。”
莫清欢的弟子房就在隔壁的院落里,与白尘芜所住的地方仅隔了一道拱门。
昨夜的雨下了许久才散尽,如今院落中还残留着丝丝湿润的水汽。
浅淡的光亮从虚掩的房门缝隙中落出几缕,证明房内此时是有人的。
白尘芜轻轻扣了扣门。
没人回应,只有一些极其轻微的窸窣声响从房间里传出来。
白尘芜等了片刻,料想徒弟此时或许是已经歇下了。
虽然如今时辰还不晚,可她刚刚看徒弟的脸色,始终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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