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女眷擅长打络子的不少,闺中常有以此打发时间的,各种绳结花样都有。
祁文卿盯着那串络子看了许久,只觉得十分眼熟,他记忆中也有一个人喜欢用这样的线和绳结。
一串络子而已,遍地都是的东西,何况放在这的应当是谢易的私物,可他却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来,将它收进了怀里。
随后便继续翻着账册,仿佛刚才的犹豫和行为都不复存在过。
太子至今尚未完全解禁,虽然能自由出入了,还是被看得紧。
祁文卿接管了大理寺,河台的事交给他收尾也算恰当。
他接到话的时候,是宫里派了个公公来府上传口谕。祁文卿听完挑挑眉,想象了下他父亲此刻是什么表情,又该是怎样的心情让太监来他这传口谕的。
这些事原本可以让谢易一起处理掉的,可是皇帝还是让他来了,也可能是谢易在信中一力要求的,以他的想法,不难看出谢易不想趟这浑水。
多半是谢易猜出来背后主使是谁,喊他来背锅呢。
谢易这么想,祁文卿肯定也不能让他得逞,叫来了候着的小厮。
“去请你们侯爷来刑司一叙。”
谢易动作倒是快,祁文卿进去时候,谢易已经站在那等着了。
倒是和那日大理寺的场景差不多,只不过两个人对调了一下。
“怎么,二殿下是不熟悉审理流程?”
祁文卿哂笑:“规矩不能坏,这里能与我相当的可不就只有谢小侯爷,自然要在这陪着审理。”
谢易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
和梁砾有牵扯的官员都关在这了,不少人见梁砾倒台,也没什么指望,问什么说什么。
这些人答得爽快,可问不出多少有用的信息,大约也是被人当刀子使了,对梁砾具体在做什么并不清楚。
有个小吏吓得话都讲不连贯,但谢易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他提到“那位大人”。
“是什么人?”谢易追问道。
小吏哆哆嗦嗦说着:“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有天路过,听到他们说话……”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河台人?”祁文卿问。
“小的以前住京郊,给贵人们家里拉货的,这帝京口音还是能分清楚的,听……听谈吐就知道一定是个从帝京来的贵人!”
谁大老远从帝京跑来河台?谢易蹙眉。
贺新之插话道:“这我约摸也知道点。我之前意外在梁砾的书房看到过一页没烧干净的信,当时是注意到入夏还在用炭盆,觉得颇为奇怪,便凑近去看了眼,发现信纸是宫里头常用的那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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