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这次下场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有祝文乐、孙纬、周清元和尹具才四人。
其余学子有的过了童子试,成为了一名童生;还有的已经得到秀才功名,离开私塾;当然, 更多的还是觉得科举无望,另谋出路去了。
童生们也跟着一起学, 毕竟今年八月,他们还有一场院试。
除了祝文乐、孙纬和周清元这三个一场都未参加过的, 尹具才已经参加过三次了,一次县试未过, 两次府试未过,可真是仕途坎坷。
其余人看他那样,心里戚戚然,虽然他们过了童子试,但谁知道他们以后会卡在哪一场试呢?
县试是科举最简单的一场, 以墨义、帖经为主,策论、诗赋为辅, 根据当地知县的偏好进行。
不巧,岑竹县的姚知县最为看重策论, 在他看来,墨义帖经是基础, 能在科举之路上走的长远的还是要看策论。
这无形之中加大了考试难度,毕竟一般学子大多是由童生教导的, 而童生中少有策论写的好的, 而能得到秀才、举人教导的学子还是少数。
看着自己的文章, 祝文乐陷入沉思。
因为前世一直混在工匠、农民堆里,他的文章都是偏实务的,所以先生让他多练练辞藻。
言之有物重要,但辞藻华丽也重要,要是能两者皆得,那就是一篇锦绣文章。
对于这篇文章,祝文乐并不满意,怎么说呢,虽然辞藻华丽了,但有用的东西少了,感觉就像一座宫殿,美是很美,但内里空了些。
“莫要想太多,沉下心来,你的心偏了。”周举人看到这篇文章,说实话,这水平别说县试,就算在院试中也是上等的。
但就是因为学生的天赋高,周举人对他有了更高的要求,所以很少夸赞他。
“先生,学生有疑!”
“讲。”
“自先生让学生练辞藻起,学生写文章便再未像从前那般一气呵成过,所写文章也大不如前,这该如何破?”
“很简单,从心而。”周举人拿着祝文乐近期的所有文章,觉得火候到了。
辞藻的确是要练,练着练着,它自然而然就会出来,就像文章,写着写着,那些东西就会出来。
祝文乐看着自己的文章,意是有,但却藏在华丽的辞藻之后,他想写这个吗?不是,他想写的是那个“意”。
将那篇文章放在一旁,祝文乐开始做起自己的文章,写出他心中的想法。
周举人在一旁看着,满地的点点头,以前文乐的思路是好的,但不会用上好的辞藻修饰,但如今,他抒发感想之余,会用上更美的辞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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