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琴沉声道:“儿媳原本想着,这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不必计较。但没想到,赵冕小公子居然变本加厉,昨日居然找了两名家丁,围堵立行和小杰,若不是映月及时赶到,只怕立行都不能平安回来!这事竟然要辩,今日我们就辩个明白!”
柳若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她说得字字清晰。
下一刻,她觉得指尖一暖,垂眸一看,立行拉住了自己的手。
赵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冕:“当真是你先欺负人的?”
赵冕不敢看赵老夫人的眼睛,他当即嚷了起来,道:“祖母,莫立行撒谎!他脸上有伤,也不能说就是我打的呀!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呜呜呜……”
他说着,还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脸,哭诉道:“祖母,昨天就是这个女人打我,她可用力了!我的脸到现在还疼呢!呜呜呜呜……祖母要为我做主啊!”
赵冕当真是说哭就哭。
他一贯是赵老夫人的心头肉,赵老夫人见他哭得可怜,连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冕儿别哭了!祖母相信你就是了!”
“呵……”
赵老夫人听得一声轻笑,立即回过头来。
她恼道:“你笑什么?”
沈映月轻叹一声,道:“我曾待字闺中时,便听父亲说过,左相雄才大略,左相夫人睿智贤惠……今日一见,没想到如今的左相夫人,居然被一个九岁的孩子,哄得团团转?”
赵老夫人面色变了变,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映月没有回答赵老夫人,而是盯着赵冕,一步一步走过去。
赵冕昨日被沈映月吓怕了,此时见她过来,吓得直往赵老夫人怀里缩,忙道:“祖母!她来了,她来了!她又要打我了!”
赵老夫人有些不解地看着沈映月。
沈映月走近了些,目光锁定在赵冕身上。
她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样子,明显给赵冕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沈映月开口,冷声道:“赵冕,我有话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第一,你可有对立行恶语相向过?”
赵冕紧紧抱着赵老夫人的胳膊,偏过头,道:“没有!”
沈映月又问:“第二,那你可有打过立行?”
赵冕依旧死鸭子嘴硬,道:“我没有!”
沈映月继续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有对镇国将军府言语不敬、讥讽为国捐躯的英雄?”
此言一出,赵老夫人的面色,顿时僵了僵。
赵冕紧张得手心冒汗,却依旧硬着头皮答道:“没有没有!”
沈映月微微一笑:“很好。”
她走到厅堂中央,朗声道:“你方才进来的时候,应该在门口,看到了英雄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