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尚早,他百无聊赖,又怕曲檀柔早早回了宅子里,见得自己又要缠将上来,心中难免腻烦不已。
来回掂缀几回,魏言安唤来小厮之一:你回宅子里头去,将松哥儿接来傅府。
那小厮便问:爷不回么?
魏言安道:我暂且不回。若那毒妇已回府中,问得这事,你就说外祖想松哥儿了,我才派你去接。若她问起我的下落,你便说我仍在傅府议事,许要迟些再归,让她莫要等我用晚膳,自己先安置。
待那小厮领命去了,魏言安才上了马车,对车夫报了个地址后,又唤来另一小厮耳语几句,便随马车行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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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申时,马翁街外的一辆马车中,曲檀柔气到眼眶都红了。
玉枝硬着头皮在劝:姑娘莫要生气,身子为重。
曲檀柔怎能不生气?手里头那袖炉若是泥做的,早便被她捏得变了形。
她怒骂道:你瞧崔氏方才不冷不热爱搭不睬的臭显摆样,在我跟前傲个什么劲?当个王妃了不起了么?若我今日是东宫之主,她可还敢这样对我?
话音将落,车厢猛地一晃,曲檀柔主仆一个不慎,俱是向前栽去。
额头抽疼,曲檀柔抚着额扬声斥问:怎么回事?!
马夫战战兢兢的声音传进车厢:主家,车轮陷坑里去了,这驾马车暂且行不了了
你瞎了眼不成?怎么打的马?!被扶下马车,曲檀柔气不可抑。
马夫知错,连连告罪。
曲檀柔犹不解气,好一通数落着马夫,正竖眉发怒间,忽闻得玉枝一声惊呼:呀!姑娘受伤了。
受伤了?曲檀柔再顾不得其它,立马勾了勾手,从玉枝手中接过一面掌镜照了照,见得自己额头上果然磕青了一块,且那伤处还隐隐泛着血丝,着实难看。
见曲檀柔怒容更甚,那马夫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说道:这附近有一家医馆,里头坐馆的是位老大夫,处理外伤应当驾轻就熟了,姑娘可要先去瞧瞧?
大街的风刀子般尖利,曲檀柔拢了拢大氅,虽万般不愿挪脚,可额上这伤跟破了相似的惹人心烦,若不及时处理,她怕极了会留下疤痕。
见状,玉枝便知是应了,她对那车夫说道:那处医馆我也知晓,我带着姑娘去寻,你快些回宅子里,让人另驾一辆马车来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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