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柔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几乎是夺门而出。只离开时,却也舍不得把那手炉给还回去,硬是揣带走了。
早些时辰,傅府。
某处偏院厅中,听得早朝南涉之事已有奏报,傅砀双拳一击:如此说来,不多时丁老将军便会整兵赴关了!
傅老太爷颔首:陛下已唤了丁老将军及兵部的人朝后议事,想来,就在这几日了。
傅砀接着道:那东汤岂不是也差不多要去信了?等信到东汤,便可行事了。
傅老太爷摆手:不急这一日半日的,明日朝后再发信也不迟。
傅砀沉吟:如此可要先将飞煦军调到奉京城附近?
傅老太爷瞪起眼来:急个甚?与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们现下也是如履薄冰,切莫操之过急。何况飞煦军是咱们的命根子,岂能这般草率?
我也是早日想为阿姐报仇的。傅砀缩了缩脖子,小声咕哝道:阿姐也是糊涂,竟一时慌神去服毒
傅老太爷不咸不淡地,递了个了然的目光过去:是想替你阿姐报仇,还是想自己尽快回朝任职?他逼视着傅砀,语气微冷:况你阿姐也是为了护着咱们傅氏,才那般果断的。若不是有个飞煦军令陛下忌惮,咱们这府宅也早便被抄了,还怎会只撸了傅氏官职?
得老父训,傅砀讷讷应了,再不敢说什么。
傅老太爷转向魏言安,声音放缓:安儿,你与那曲氏女可还好?
魏言安掀唇笑道:那曲檀柔对孙儿死心塌地,外祖放心便是。
傅老太爷满意地点头:那便好。到底曾是亲兄妹,庆王对这曲氏女看得颇重,你要耐着些性子稳住她。
魏言安冷哼一声:孙儿对她体贴得紧,事事都纵着她,由她在孙儿头上作威作福,就差没置个香龛把她给供起来了
想起曲檀柔,魏言安便嫌恶不已,三两句话间,便把沛柳的事给说了。
听罢,傅老太爷沉思过后,与魏言安道:那曲氏女实是个恶毒的,你膝下就松哥儿那么一个子嗣,不能让她给祸害了。这样,你回宅子里去,让人把松哥儿给送来傅府。
魏言安乖乖垂手应了,又颇有些心急地问道:外祖,届时除掉那庆王,孙儿该如何名正言顺上位?
傅老太爷眼神定定:安儿毋须担心,古来成王败寇,史册多为胜者所书。那姜洵能把你爹爹打成窃位之君,日后待我等逆风翻盘,自然也能把那莫须有的罪名给摘了,再给他套个罪名。单他兄弟阋墙这一点,便大有文章可作。
末了,傅老太爷又肃言嘱咐道:安儿,那曲氏女既是个疯的,你切莫要招惹她。在真正行事之前,且将你那些花花肠子暂且收一收,莫要坏了大事。待日后重回大内登了那高位,随你怎么疯。
魏言安一脸正色:孙儿知晓了。
片刻后,魏言安出了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