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喜溢眉梢:那好说,等你手里的事都忙完,桑晴也回来了,咱们便可去看铺子了。装潢摆设选品之类的,直接按吴白城那间的来,倒是省了许多事。
繁清阁的事又聊了小半晌后,乐阳才想起堂子事来,她提道:对了,何时得了空,我与你一起去季府瞧瞧伯母,筠哥儿满周岁,已经会走路了。
曲锦萱也正记着这事:待接了霄哥儿出宫,安置好了便去。
既提起苏氏,便不得不说到曲敦闹着告了御状的过往了。
细细将事由述清后,乐阳默默说了句:论起来,伯母这事儿,确是多亏了陛下的。
这话音将落,便有下人来传话:县主,正厅事已毕,陛下差人来问三姑娘,可否随陛下入宫了?
乐阳听罢,眼底露了些促狭的神情,她起身朝曲锦萱半开玩笑道:去罢,我就不亲自送你了,省得陛下以为,我又教唆了你些什么话。
正厅之外,温厚正半忧半喜地,带着曲砚舟下着步阶。
于温厚来说,今日有骇,亦有喜。
生出骇然,自然是姜洵竟大难不死,复归奉京。而今日的意外之喜,是曲砚舟终被姜洵所认。
姜洵当场书下御旨,将曲砚舟封为庆王,入宗室玉碟,赐亲王府邸。而温厚本人,虽因体疾未愈无法归朝复官,膝下两个儿子却也均被擢升了一阶。
而温厚的忧,则来自于姜洵这反常的态度。
如姜洵这般襟怀恢廓的作派,于温厚来说,一怕这般施恩的背后,藏着何等谋算,二则怕曲砚舟,亦便是现下的庆王爷,当真会因此与姜洵关系渐近。如此一来,便完全背离了他们最初的盘算。
喜忧参半与不解其意间,温厚正欲转身朝出府之处行去,却察觉自己身侧之人停下了脚步。下一息,又蓦地离开自己,往反向疾行而去。
温厚侧头去看,见是个明眸雾鬓的女子缓步行来,而方才还在自己身边的人,正是去了那女子身前。
一声忧急的三妹妹,让温厚得知了此女的真实身份。
而见了奔来的曲砚舟,曲锦萱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曲砚舟完全被曲锦萱攫住心神,他两眼紧盯着曲锦萱:你、你可还好?可有受伤?
不待曲锦萱回话,曲砚舟察觉身后有人大步行来,又见曲锦萱朝他身后屈膝福礼: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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