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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几句后, 见曲锦萱端着药进了那马车车厢,杜盛忽而一拍额头,低声夸张道:失策了,临行前,该去孙程屋子里拿两罐铅粉的。

他旁边的探卫懵了一瞬:什么意思?

杜盛一本正经地答:被条草蛇给咬伤, 扮起病来可费老鼻子劲了,这要是能给主子脸上搽两层铅粉,不是更像了么?还省得主子天天硬咳。

好家伙,胆子够肥的,还敢编排主子了,也不怕主子让人砍了你的头。探卫连连咂舌,用手指点了杜盛几下。

杜盛不以为然:主子才没那心思呢,佳人在侧,他光想着怎么能多与人相处片刻了。

探卫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陛下不让传消息回奉京,原来

杜盛嘿嘿笑道:你把这消息一传,我们这路程可就得缩短了,慢赶变紧赶,这日夜兼程颠颠簸簸的,累着了那位可怎么得了?主子不得心疼死?再说了,主子现在也虚弱得很,哪受得了急程奔波?

那探卫摸头:明了

杜盛抱拳倚着树干,懒懒地说道:事就是这么个事,啃俩馒头回去罢兄弟,我们这路啊,且有得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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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程程,秋风续吹。待至十月,已是草木摇落,橙□□绿。

这日,奉京城,文国公府。

阔厅之中,有两帮人对向而坐,一眼望去,便是个对峙之势。且许久无人出声,当中的气氛,亦很是耐人寻味。

清漏滴答,又是好片刻过去,温厚到底是憋不住了,他沉吟道:大行皇帝

好个胆大包天的,还不住嘴!你竟敢咒陛下?!程老侯爷率先暴喝一声,斥止温厚。

温厚便转而改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消失这么些时日,多半是已遇险

这回,丁老将军紧皱起眉打断道:随侍来报,也只说陛下下落不明罢了,并未说过陛下遇险,你又如何得知陛下定然已遇险?

没错,这后头定然有人在作怪!必得遣人查个水落石出才成!程老侯爷虎目圆睁。

几度被喝,所议之事又几日都不得结果,温厚心中也憋了大口不上不下的气,他握着手杖,尽力收敛怒意,再度提起自己来的目的:好,此事是老夫多虑,老夫暂不提这事了。可此番,老夫只是将先帝血脉安然无恙送回罢了,诸位又何必百般阻挠?

说到激动处,温厚起身,向几位老臣示意着沉默坐于自己身后的曲砚舟:且这位并无夺位之意,亦说过愿为人臣辅佐小殿下,只为归宗室入玉碟罢了。诸位近日总是这般僵持蛮横,意义何在?

你说是便是了?老夫可不曾听说过先太后产的是双胎,就算是,你又如何能证明你这外甥,便是与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程老侯爷最是激动,他冷哼一记,直接便又刺道:你这不存好意不安好心之人,我等如何能听凭你信口雌黄?仅凭一个胎记,便想让我等信你?真真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