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府里人皆知,玉昇居与待霜院的两位主子少有交集,连直接的话都没再对过一句。花蔚便掐着这个度,心中掂缀着,二人该是不会为了这等小事相互确认。
就算确认了,她也自有话去圆。
果然,曲锦萱嘴角只略顿了顿,便应她道:你若想去,便一起罢。
花蔚心神一松。随即转眸去福身,掩住自己挑起的眼角。
既然是打着照顾曲锦萱的名义随从出府,花蔚自然是与她同一辆马车。而府中爷们不可能与妻妾同乘,故而,得了消息的管家,便又备多了一辆马车。
是以,出府时见到两辆马车的姜洵,像被兜头泼了盆冷水似的,心间涌起好一阵失落感。尤其,是在见到正被扶上马车的曲锦萱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时,他越发抿紧了唇。
收回目光后,姜洵也撩袍,入了另一辆马车。
近来,章王府中八卦不少,一堂,是小妾与府中小厮私奔的丑闻,另一堂,便是姜洵宠妾灭妻的传闻了。
是以,当章王府一行人出现在戚府时,自然而然的,便成了焦点。
而另一个焦点,则是魏言安。
天子魏修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根本提不起精气神来戚府参宴。而戚老天官又是三朝元老,皇室怎么说都得派人来毕贺。既魏修来不了,便正好便宜了魏言安,是以,说是关一月的禁步,实则未满一月,他便被解了禁。
在看到曲锦萱之后,本是眉间郁郁的魏言安,两只眼瞬间出奇的亮。
他心内悔极。
数月前,还见这姓姜的在自己跟前替这小美人出头,似乎很是维护她。原本,他也以为那姓姜的当真对她有多上心,可这会儿一瞧,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如今看来,姓姜的那时,要么是故意在自己跟前作戏,要么,就是对这小美人贪一时新鲜罢了。不然怎会在人怀了孕之后,便有了新欢,且,还将那新欢带出来参宴?
而他所悔的,自然是那时被蔽了眼,过于顾忌那姓姜的,连那姓姜的去了宁源,他都没敢动小美人儿。现在想来,怎能不教他扼腕?若非那时过于瞻前顾后,自己岂不是早便成了这小美人的入幕之宾?
要怪,也得怪他高估了父皇的魄力。和沛柳那小贱人被撞破那日,他还以为自己这太子之位是丢定了。岂料母后竟那般神通广大,又兼他押对了宝,与那老道生了私交,最终,还是被合力保住了。
若早知是个有惊无险,他还费那心思与个下等的妾勾缠什么?早该直接对这小美人下手了,指不定,现下小美人腹中揣的,也会是他的种。
正是心痒难耐之际,忽有近侍挨到他身侧,小声道:殿下,奴才方才去、去更衣时,有人弹了个纸团子进来,给奴才拾着了。
拿来让孤瞧瞧。
魏言安伸手接过,展开一瞧,嘴角笑意扩大:妙啊,真是天助我也。
近侍犹豫着,提醒道:殿下不怕再落人圈套么?可需安排人去查一查?
魏言安摆摆手,满脸的不以为意:有何好查的?那幕后之人,要么是想巴结孤,要么,就是也与那姓姜的有仇。若是前者,事成之后自然会主动来邀功领赏,若是后者既是不想曝露身份,着人去查,反而惹对方顾忌,说不定就打退堂鼓了。那孤,岂非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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