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蔚面色微烘。
近来,爷几乎夜夜到她这浮曲轩,与她百般缠绵。若她这身子是好的,恐怕早便怀上了。
扯开心间百绪千头,花蔚深吸一口气。
罢了,既沛柳那般蠢愚,倒也让自己少了个竞争之人。眼下只需解决待霜院那个,便可了。
想起待霜院,那日所受的羞辱,仍让花蔚如刺在心。
同样的,红茗亦是耿耿于怀。
红茗恨声骂道:什么温情柔善,待霜院那位,眼睁睁看着姨娘您被人讥讽,她竟还一语不发,看来还是咱们隔壁那个说得对,咱们府里头这位夫人呐,是个最会装模作样的。指不定在姨娘您去之前,她与那劳什子县主便商量好了,要故意给您难堪的。
听了红茗这一通爽快的骂,花蔚心间倒是好受了些。
花蔚敛目,坐直了身姿,两手再调了调琴弦。
无妨,既她袖手旁观,那便别怪自己把那帐算到她头上去。
花蔚正身弄琴,姿态很有几分闲适。
须臾,她十指轻拔,乐音流淌,缓缓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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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斗转,已是八月下旬。
这日,是戚府老太爷的寿辰。
邀帖早便收到,又经主家再四邀请,姜洵自然得去参筵。
自那日过后,曲锦萱再未去过玉昇居,乖乖地窝在待霜院中养胎。此时孕期接近半程,她那小腹,也终于隆了起来。
一大早,花蔚便去了待霜院。
桑晴一见她,便蹙起了眼:你来做甚?
花蔚笑着,姿态十分谦恭:眼下夫人这身子重了,去到外头,这身边又只有桑晴姑娘在,唯恐有个什么急事儿,寻不到人搭手的。妾左思右想,便自告奋勇,想陪夫人一道去,也好随身照顾夫人。
桑晴当即便拒绝道:不劳你费心,夫人身边若缺使唤的人,我们大可捎上巧茹。
花蔚回得不急不缓:桑晴姑娘说笑了,巧茹到底是个半大孩子,哪能如你这般细心?她若一时打了迷糊眼儿可怎么好?
是夫君让你一起去的?曲锦萱忽然开口问道。
爷当是、当是想让妾来问夫人一声的。花蔚这话,说得含糊,且极有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