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茵一进来,更是夸张地用手扇着鼻子,怪声怪气地尖着嗓子道:哎哟,这殿可不能住人了,这味儿跟恭厕似的,人都要被熏晕了。
曲檀柔眯了下眼:你来作甚?
木茵笑着:太子妃娘娘说了,曲承微身患恶疾,不宜再居这永秀殿,她大发慈悲,特意准了您迁去仪正殿静养,这不,怕蔻儿玉枝忙不过来,还遣了奴婢几个来给她们搭把手。
仪正殿?曲檀柔坦然失色,把玉容搡到地上,瞪大了眼睛:我不去!
那仪正殿是什么地方?至偏至陋,论条件摆设,恐怕连这永秀殿给宫人住的配房都不如,最重要的是,那里离太子殿下的寝宫极远,私下里,宫人都称那处是东宫的冷宫。
罗映织、罗映织明显是在落井下石,想幽禁她!
曲檀柔怒到极致,立马盯着蔻儿:蔻儿,你快去寻殿下来,我要见殿下!
蔻儿应下,便要向殿外去,可还没近殿门口,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木茵用挑剔的目光盯着曲檀柔上下打量,叽哂道:曲承微也不瞧瞧您这幅臭如猪彘的鬼样子,别说见太子殿下的面了,就是您这味儿飘过去,恐怕殿下都要作呕。
曲檀柔面色遽然一变,她咬牙切齿道:好大的狗胆,你敢骂我?
不敢,奴婢只是据实说话罢了,怎么敢骂您呢?那木茵面上带笑,声音却着实泛着冷:奴婢那可怜的妹妹还躺在榻上要死不活的,那幅模样啊,奴婢可记得清清楚楚的,奴婢妹妹告诫奴婢了,跟您说话声音一定要放缓放轻,万不敢吓着您了。
曲檀柔心中肺火乱撞,她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还不放我的人出去?我要见殿下!罗映织和乐阳县主沆瀣一气坑害我,我要找殿下为我作主!
木茵冷笑一声,哂笑着嘲弄道:曲承微,这话可不敢乱说,娘娘是个温厚肚量大的,习惯您没规没矩肆言如狂了,乐阳县主可不是能任您胡乱污蔑的。说着,她声音越发轻慢,携着快意之色:那日,县主可没给曲承微下帖子,容馥斋,本也是曲承微死皮赖脸要跟着去的,娘娘可是连二位侧妃娘娘都撇下,单带了您一人去的。得了那样的殊荣,您不记恩便罢了,还大着脸与娘娘抢东西,得亏是娘娘心善不计较,可您倒好,这回转头来,自己不晓得行了什么恶事,被上天给惦记上,得了这恶心的怪病,还胆敢怪到娘娘和县主身上去。
曲檀柔剜了木茵一眼:你懂什么?休要张嘴胡乱编排,明明是罗映织和乐阳设的局,她二人在那膏子里动了手脚,才将我害成这样的!
木茵面露讥诮:那膏子娘娘带了好几罐回来,和两位侧妃娘娘都用了,皆是赞不绝口的,怎么单就您用了有事?怕不是平素行了什么恶毒之事,上天看不过眼,或是您自个儿时运不济,沾惹了什么邪祟在身,才会成了这幅鬼样子罢?
曲檀柔激愤不已,气得浑身打颤:你这是什么态度与我说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木茵半点不怵:瞧瞧,我方才还说呢,曲承微这疯疯癫癫的样儿,不更像惹了邪祟在身?她与同来的宫人说笑起来:迟些曲承微离了这儿,看来啊,还得禀过娘娘,寻几个摊婆来这驱驱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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