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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念一动,手搭在裴昭腰间,凑在裴昭耳边悄声说了句话。沈兰得意又戏谑地看着他,裴昭从脸红到白皙的脖颈,连耳垂都像滴血似的。

激烈的天人斗争下,刚要开口时,沈兰便无情地打断他:“逗你的。”

倏然间,裴昭的神情,转变为掩饰不住的失落。

“待到老师大仇得报那天,我便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便说什么,绝不隐瞒。”沈兰故意不看他,兴致盎然地补充,“说谎是小狗。”

裴昭久久地望着沈兰,倾身吻上她眉角。

他拿出一把小剪刀,剪下沈兰发梢的一节秀发,而后剪下自己的,缠在一起,小心地包在荷包中——这荷包看着十分拿不出手,一看即知是沈兰的“高作”。

沈兰开始还饶有兴致地看裴昭拿出随身携带的管制刀具,心想幸亏你是在古代,现代可能已经铁窗泪了。但后来,再瞧他把丑得令人发指的荷包解下来,渐渐地笑不出声,只好偏头看远处。

毛驴站着,但很安静,沈兰猜测它可能已经睡着了。

裴昭放好后,沈兰本来想说“你弄这个干嘛”话出口,却变成了“你随手带剪刀干什么。”

小心伤到自己。

“想剪头发很久了,这次才带出来,以往不带的。”裴昭边把剪刀放桌上,垂着头说。

“哦,我把聘礼给你,你把自己给我,这买卖对我来说划算得很。你既迟迟不开口,我也只好强买强卖了。”

沈兰起身,拉裴昭上楼,把他推进自己房间。

她先去小蕙房间坐一圈,两人对坐,却不知说什么,沈兰只好叫她早些休息。萧宁和白至秦在另一间房中,不知在商量什么。

“这个就是。”沈兰回到屋中,从抽屉中拿出一本书,裴昭接过来,颇觉不可思议,“《本草纲目》?”

“不错。这便是我的聘礼,你觉如何?”沈兰笑得贱兮兮,“这可是医学巨作,必将流传后世,流芳千年。”

裴昭消化了这个事实。但仍是没忍住,弱弱地说:“哪怕是金瓶梅呢……”

“好啊你。挑三拣四也便罢了,三从四德怕是被狗吃了。”

沈兰把他扑在床上,开始默不出声地挠他痒,两个人对视片刻,听到寂静空间震如擂鼓的心跳声,她漫不经心地轻啄了裴昭几口唇。

“这书,你得好好看,万一哪天我生病,用不着再请大夫。”

半晌,裴昭鼓起所有的勇气,重复她的话:“你把聘礼给我,我把自己给你。”

沈兰趴在他锁骨处,没作声,裴昭还以为是她也害羞——没想到沈兰也会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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