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力使自己从这些想入非非中摆脱出来,便看向前方平稳似冲刺在赛场上的马,开始怀疑起此马非彼马的可能性。
沈兰“啧”了一声,果然知马知面不知心。
长得好看了不起!不还是个打工人!
裴昭听见沈兰动作,便下意识收了马缰,问怎么了。
沈兰干笑,没意识地便接了话头:“没什么,只是看这马跑得很快,心道你为何如此娴熟。”
“哦,”裴昭话音里有些难以察觉的失落,“小时便学过。”
沈兰也试着像对白至秦,或者任何一个普通男人那样说话:“那你为何手上并无茧子?”
“小时学过一段时间,大了便荒废了。因此手上的茧子,也早就消失了。”
很正常的一句话,许是裴昭嗓音低沉,沈兰听来,便有些没来由的难过。
她暗中唾弃自己可以一天造出三百首酸诗,余光却还是片刻不离裴昭。
“瞧起来也未曾生疏多少。”沈兰略显僵硬地安慰道。
裴昭并未接下去,竟然破天荒地不答反问起来:“兰姐,此时依旧不想归家么?”
沈兰吃了一惊,但表面上仍没什么反应,似在沉吟。
夫家,原主差点给丈夫宁王戴了一顶漂亮的绿帽子;娘家,原主黑化的妹即将登上谋杀亲父的舞台,试问她能回什么“家”?
黄泉路,倒是永恒的回家路。
印象中,裴昭似乎问过她这个问题。
不过……记不太清了。
沈兰腿支起来,脚踩在木板上,和裴昭之间隔了一道穿堂风。
“自然……不回去。好不容易方才逃出来,如何再回去?岂不十分没骨气?”
裴昭愣怔几秒,方才赞同道:“兰姐所言极是。”
“不过……”沈兰作沉思状。
“怎么?”跟句很快。
“我跟少爷还不太一样。他是奋起而反抗,我是□□地逃避。”
“……”
“兰姐可否冒昧问一声,你夫君,也是宁王,到底是何等人物,竟叫你怕至此等地步。”
沈兰真的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不信裴昭,是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询问别人隐私之人。
一个时隐时现的念头又开始不停地敲打她:救命!这人,不会真的对我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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