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遭受非人的摧残后,还是壮着胆子,一吐真言:“那个,这样会不会浪费时间,这胭脂也很贵,都是银子啊。”
沈兰道:“你懂什么?女人……男人也要爱自己,这种花在护肤品上的钱,可不能手软的哦。”
小蕙道:“阿宁,你放心,小姐一贯很大方,你尽管享受。”
本来沈兰的话还能忍受,小蕙的无心之言,差点没让萧宁吐出一口老血来。
白至秦本来困得不行,这时可长了精神,蹲守在旁边,好奇地转来转去,眼珠一刻不离。
裴昭去厨房,把沈兰放在桌上的酸梅汁,倒在茶杯里,一人给了一杯。
白至秦灼热的目光,成为了击破萧宁本就不太坚强心灵的最后一道防线。
萧宁睁开眼睛,一双杏眼泪汪汪,又见几人都喝着酸甜的酸梅汁——还没自己的份。
于是摇身一变,俨然从潇洒的江湖游侠,成了这世上最失意落魄之人。
白至秦笑道:“兰姐……阿宁实在长得好看,你画成这样,竟然遮不住他天人之姿。”
话音落地,一股强劲的寒气与杀意扑面而来,吓得他一个激灵。
沈兰和萧宁同时向他扫来一记冰冷彻骨的眼刀。
如果没记错,我分明是在夸人!
娘来,孤身在外,日子实在难过。白至秦心中咆哮。
“小蕙,你帮萧宁先画。”而后,沈兰笑眯眯地朝白至秦道:“少爷,你过来。”
不祥的预感升腾起来,使白至秦生生止住了脚步,可巧裴昭洗完东西正回来,便一把拉过来,拽到沈兰眼前,“兰姐……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功课没做,有什么事,先找阿昭罢。”
自己一溜烟,跑出了沈兰体测时五十米冲刺的速度。
功课……看来少爷以前没少逃课。
果然还是个不学无术的……
不学无术的什么来着?
沈兰看见裴昭不知所云地站在眼前,忽然就忘了方才是要如何腹诽少爷的了。
裴昭问:“兰姐,方才是?”又笑着看向一脸享受的萧宁,“阿宁他……?”
沈兰拉着裴昭转身,踮起脚尖,在裴昭耳边悄声说:“休要多言,此人乃是口嫌体正直之典范。”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
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耳朵尖传来。白桃的香气包裹他,细密的触感缠绕他,酥麻的电流纵横他。
沈兰去到后院,竟然真的看见在白至秦蹲在水井前,颇为一筹莫展。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见洗衣盆中自己脸的倒影。心道果然是盛夏,有些燥热。这酸梅汤,算是做对了。
于是也没了吓少爷的心情,蹲在白至秦旁边:“如何?是否觉得无处下手,手足无措,措手不及……及时当勉励。”
白至秦:“……兰姐,你有没发现,你最近话很多?”
沈兰诚实道:“这倒不曾。不过我发现,你最近话倒是少了。”
“也许吧,”白至秦托腮,“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注1】”
沈兰有些无奈:“少爷,你毕竟算是异地恋,这种反应,都很正常。接受它,容纳它,你会成为更好的自己。”
救命……这是什么劣质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