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萧宁一身轻简衣衫,正使剑热身。
不多时,沈兰把炸鸡和蛋挞等物品做好后,便从冰箱中拿出冰冻过的酸梅汁。
她先倒出一口尝了尝,此汤本就是消夏解暑,冰镇后更是鲜甜酸爽,几乎把药材的苦味全都掩盖下去,只余清香入口,清凉无比。
沈兰到院中,萧宁正持剑端详,爱若珍宝的神色,跟她看见钱一模一样。
“让让。”
萧宁本以为沈兰体贴地来给他送汤,他刚练完剑,正自口干舌燥,满心欢喜地要接过来时候,却听见沈兰如此无情的话语。
“……”萧宁不满道,“兰姐,我便在这儿,要‘让’到哪儿去。”
沈兰方才看见他正眼巴巴地看着手里的这碗酸梅汁,便狡黠地一眨眼,“自然是‘让’到这汤所在的地方去。”
她一挥手,碗便顺势飞了出去,汤在空中震颤,洒出几滴,眼看要与土地亲密接触时——
萧宁一个翻身,发带轻扬,沈兰便见他单膝跪地,而那碗,已落入他手掌中。此刻,连头发丝都保持着稳重。
沈兰走过去拍他肩膀,“你在这摆拍呢?还不快起来?”
萧宁脸色一抽:“腿……抽筋了……”
“得了吧,”沈兰别开眼,用手抓了一把土。夏日清晨的土地很是湿润,连带着土都有些湿意。
“你说,咱们在这种菜如何?”
萧宁“戚”了一声,顺畅地起身,捧着碗喝了一口,眼睛顷刻便亮了起来。
“不如何——反正,我不会种。”
沈兰拿起手上的发簪,威胁道:“你再一个‘不会’试试?”
萧宁贱兮兮地不以为意:“兰姐,这根小小的簪子,可奈何不了我。”
“呵,少年,酒盛三分,话莫要十分。”眼看那根簪子便要正入萧宁心脏部位,萧宁毫无动作,只笑吟吟地看着沈兰。
沈兰手腕一转,便把簪子戴在了萧宁挽起的头发上。
“……兰姐,你这是作弊!”萧宁颇有些气急败坏,要把头上簪子拿下来。
“莫急莫急,”这次换沈兰笑得贱兮兮,“让兰姐瞧上一瞧,什么发簪适合你?”
“这根不适合……哪根都不适合!”萧宁欲哭无泪。
他以前好歹也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人物,近来许是近墨者黑之故,脸皮着实是厚得有些过分了。
沈兰瘪嘴,“今日乃是我们小阿宁第一日出门叫卖,怎可不打扮得光鲜亮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