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骁的前前女友,脾气暴起来,可以抄起什么朝他扔什么。手里的杯子;杯子里的水,不管是热的冷的;桌子上的书,不管是不是厚如砖头的专业书;切菜的刀,如果她正在做菜削水果;在床上,那就有指甲用指甲,没指甲用牙齿。马骁对付她也简单,要么躲出去,要么压上去。不管用哪一种方法,最后总是回到床上去,床头打到床尾,第二天又合好如初。
只有对杨念萁他束手无策,她不会和他打架,她甚至不和他吵架,她受了委屈,直接转化成体内的高热,通过皮肤燃烧出来,她用这种方法告诉马骁她在受伤,而她也用这个方法来对付他。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世上没有人像她这么傻,她的自戕,让马骁的怒火再烧一把。他宁可她像他的前前女友那样,有话说话,有架打架,也不要她这样隐忍不发。婚前他看中的是她的安静温柔,没想到安静温柔只是表面,底下却是百转千回的暗流汹涌。
他想和她谈一谈,在经过昨夜那样的交付灵魂的□后,两人为什么不能谈?但杨念萁好像在抗拒这个主意,她在回避他,而他已经不想和她闹下去了。他是男人,就让她一下好了。毕竟她努力了,不是吗?她那样的婉转柔态,像一根藤缠在他的身上。
昨晚的情形又充斥着他的脑子,莲蓬头里喷出的冷水都不能让他降温,他关上水龙头,擦干身上的水,套上一条宽松的睡裤,把洗衣机开了,赤着上身就出去了。
念萁已经换好了睡袍,站在窗前,用一把木梳梳着直溜溜的长发,腰间的结子打得好好的,一个完美的蝴蝶结。他看见那个结子就生气,上去就解。念萁躲了一下,说:“马骁,我是你妻子,你不能像住酒店一样的,使劲地用,不用白不用的。你让我喘口气行不行?”
马骁停了手,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说她是他的妻子。原来要她承认她是他妻子,是要得到她身体的许可的,原来他让她喘不上气来。你又何尝不是在扼着我的脖子,卡着我的呼吸?那样的激情都不让她放低姿态,一晚上他都在讨好她,难道还不够?马骁放开她,冷冷地说:“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么长时间都不是在和我老婆睡觉。”
放开手上床躺下,拿起一本书《上市公司手册》来看。念萁做完她的睡前保养,也上床来,拿出一本竖排本的薄书,马骁自己的书没有看进去,反倒对念萁的书起了好奇心,随口问:“什么书?还是繁体字竖排本的?眼睛不累吗?”
念萁不答,只是把封面给他看一眼,马骁只看见一朵好大的牡丹花,问她:“哪里来的?盗版已经上市了?”念萁嫌他烦,说:“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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