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阴差阳错下,她给了自己那么好的“接待”,不为她精心准备一份礼物,似乎说不过去。
一个恶念,在裴渡的脑海里缓缓滋生,此时,却尚未成型。
给别人注入灵力,等于是同步消耗自己的灵力。半个时辰后,桑洱明显感觉到自己有点体力不支了,就收回了手:“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你的伤口这些天应该还会有点疼,要忍一忍哦。”
这算什么语气。她以为自己在哄小孩子吗?
裴渡并不领情,皮笑肉不笑地说:“知道了,姐姐。”
桑洱离开后不久,一个也就十一二岁的小侍女敲门送药。
一进门,她便看见裴渡正靠在窗边乘凉,侧着头,望着花园里的绿植。
分明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地痞姿态,可这剪影,却又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少年气。
当裴渡转过头来时,小侍女的面上闪过了几分惊愕。
这个少年,也太像大公子了。
以前,主子带回来的人,都是只有某个地方像。而眼前这位……俨然就是大公子的翻版。
小侍女不敢让他发现自己在胡思乱想,放下药碗,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喂,你们小姐去哪了?”
意识到少年向她搭话,小侍女有点紧张地答道:“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听门房那边说,小姐可能要去药铺一趟,也可能是去散步了……”
答了等于没答。裴渡意兴阑珊,挥挥手让她走了。
当夜,桑洱准时在晚餐时出现,饭后给裴渡检查伤口、换药。
在最初的几天,裴渡一口都没有沾过桑洱送来的药,以及下人端来的食物。只有在和桑洱一起吃饭时,才会吃点东西果腹。过了大约七八天,见不到桑洱有异常或耐不住性子的表现,裴渡终于卸下了少许戒心,相信她与秦家那边没有互通信息,喝下了药。
同时,每天中午,桑洱都会给他输送灵力。为了他下地方便,还命人打造了一副拐杖给他。
裴渡有点儿搞不懂桑洱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反正都是对他有利的,他就照单全收了。
在灵力和药物的共同作用下,裴渡的伤势逐渐好转。
一个月后,裴渡终于可以脱离拐杖的协助行走了。一瘸一拐也不再明显,只就是暂时不能剧烈运动而已。
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桑洱的宅子里,周遭都风平浪静。但一直无法探听到外界的风声,即使日子再安然,裴渡也不可能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待着,只怕被麻痹了警觉心,某一天,秦家的利剑会直指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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