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陨摇头,不再多言,只是说:“没什么,我说,化的尚可。”
“那是,我的手艺自然不差。”卫韫玉得意道。
话落端详了易容后的祁陨一番,好生欣赏了一番后又道:“不过殿下生得极好,纵是易容,也掩不住您的容色。”
祁陨倒是头一回听人如此直白的赞他生得好,脸上不自觉便染了红,使得本就如暖玉般的肤色,更添几分红。
他清咳了声,撑着桌案起身,同卫韫玉道:“沈姑娘先回房歇息吧,今日晚间我们便动身离开。”
祁陨一副送客的作态,卫韫玉自然是不能在留。只是瞧着他竟因一句话便红了脸,眉眼间不自觉带了笑意。
卫韫玉踏出祁陨房内,往自己卧房而去,刚一出门便撞上了从外面回了的暗卫十七。
“姑娘好。”那十七匆匆见了个礼,便急匆匆往祁陨房中去了。
卫韫玉顺着他来时的方向外院外看去,只见院门外停着一驾马车。
祁陨身子毕竟还在休养,自然是要尽量避免驾马,这暗卫找来马车倒是考虑得当。
卫韫玉只是看了眼那驾马车,也没有多留几分注意,便回身往自己房中去了。
祁陨说晚间要动身离开,那她眼下便得收拾了,行装什么倒是其次,主要是这易容的脸,要变一变了。
此地离开便是要入京了,她入京后要用沈釉的身份,自然不能再是眼下这男子模样。
卫韫玉回到自己房中后,先是将行装大略打点了一番,随即便出门去柴房搬了浴桶提了热水入内室,紧闭起门窗。
她借着沐浴的名头紧闭门窗,实则主要目的是重新将自己的面容修改。卫韫玉落座在妆台前,先是将药水沿着额间发际边沿涂抹浸泡,将脸上假面泡软后,一用劲将它整个撕了下来。
内室里氤氲着水雾,妆台铜镜里,映出十余日不曾露出真容的卫韫玉。
这些时日来,为免多生麻烦,她纵是沐浴洗漱,也不会将自己的这张假面取掉,只是用清水净脸。
易容的面具需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彻底洗落,清水净脸可能会使面具边沿翘起,却无法让面具整个脱落。
卫韫玉抬眸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眉眼间隐隐带着忧伤。
这张脸,恐怕还要许久不见天日。
她不愿多想这些,摇头驱散脑海中的难过情绪,褪去身上衣裳步入浴桶。
另一边,祁陨房中,暗卫十七踏入内室瞧见自己主子房中做了个有些陌生的人时,吃了一惊。
“京中的消息传来了吗?”祁陨无视他惊讶神色,直接开口问道。
这声音是祁陨的声音,脸却不是他的脸。
十七懵了一瞬,想到院子里那位善于易容的主儿,随即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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