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农闲时常去采硝,安阳最不缺的便是硝石,可硫磺取自矿山,本就紧俏,眼下城门封闭,彻底绝了来路。
楚熹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取代硫磺,按说火油也能守城,可火油这玩意比硫磺还珍贵,上次烧云梯已经把城里的火油用去大半,再不能擅用。
楚熹正发愁的唉声叹息,仇阳忽然捧着一只大白鸽找来了北场。
“这是做什么?烤鸽子吃?”
“薛军信鸽。”
楚熹仔细一瞧,见那白鸽浑身染血,脚上还绑着一根竹管,略微傻眼:“你从天上射下来的?”
仇阳点点头,把竹管拆下来递给她。
这是楚熹第一次见到古装电视剧里经常上演的飞鸽传书,觉得不可思议:“我的天,你怎么发现的?”
仇阳迷茫的看着她:“它刚巧从城门上经过,就射下来了,可有哪里不妥?”
“……厉害,真的厉害,回头你也教教我。”
“少城主还是先看军情吧,薛军不惜这么大风险飞鸽传书,定是极为紧要。”
“对,你说得对!”
楚熹拆开竹筒,一览军情,顿时失了和仇阳玩闹的心思,满脸凝重之色。
兖州要攻打东丘,截断薛军的粮道,薛军岂能坐视不理,势必要率兵回防,可安阳近在咫尺,他们怎会让快煮熟的鸭子从锅里飞出去。
自然是添一把火,先吃到嘴再说。
“仇阳,你去通知各个城门的统领,这两日一定要加强防守,一刻也不能懈怠,还有地道里,切莫再进人,多埋一些地蛋,该炸就炸,不要手软。”
“嗯,知道了。”
楚熹预感到薛军此番攻城,必然会倾其所有,不留余地,若如此,安阳的火药真撑不了太久,一旦火药告竭,安阳城没得可守。
楚熹长吁短叹的回了府,本想和老爹商榷一番,好歹拿个主意出来,可老爹是个天生的奸商,让他弄钱弄粮,他或许还能有几道歪招,让他设法守城,他当真脑袋空空。
楚熹只好去找祝宜年。
祝宜年的院子里不管何时都冷冷清清的,显得落寞,其实服侍他的仆婢还真不少,碍于他喜好安静,仆婢们不敢叨扰,干完手里的活就找地方躲起来。
走了一路,没瞧见一个人影,连文竹也不知跑哪玩去了。
楚熹在门外轻轻唤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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