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河怒发冲冠,好像陶郡守夫妇是他的至亲。
秦岳又问:“周校尉不知?”
周山河摇头,说:“之前那一战实在是太惨烈了,我也是见识过越西敌军的厉害的,战事结束后,城中百姓迁回,我忙着安抚百姓,帮他们重建家园,更忙着操练兵马,一日也不敢懈怠,这才疏忽大意,叫人钻了漏洞,是我的错啊!”
周山河说着捶胸,懊恼不已。
秦岳和瀚京那些两面三刀的官员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少,并不怎么相信周山河的话,淡淡的说:“郡主想在远峰郡开个武馆,让普通百姓也能习武强身健体,但是武馆刚开始修,就有人恶意阻拦。”
周山河还是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沉声怒道:“郡主此举是为了大家好,这些刁民怎么如此愚钝,竟然敢从中阻拦!”
周山河只表达自己的气愤,并不给出解决方案,也不说要帮忙。
秦岳原本是想来借人的,听周山河说了这么一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说:“具体是什么人还不清楚。”
周山河又叹着气说:“如今郡守之位空悬,那些差役想必也懒散惯了,远峰郡百废待兴啊。”
周山河皱着眉头瞧着十分忧心,心里却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远峰郡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朝中犯了罪得罪了人的都会被弄到这里,到了这里的人这辈子基本上算是看得到头了。
周山河觉得自己运气挺不好的,他原本在祁州做个千户安安稳稳,滋润的很,结果一仗把他弄到这里,他名义上是升了官,日子却比之前难熬多了。
好在那一仗的兵马伤亡很多,他来这里之后,白得了许多犒赏,也算是有些安慰了,至于振兴远峰郡这件事,只有傻子才会去想。
秦岳吃了饭就要回去,周山河假意挽留了一番,也就让秦岳走了。
秦岳刚走到郡守府门外,陶巧巧便欢喜的奔出来,她的眼眸发着光,虽然梳着妇人发髻,仍是少女情态。
“跑什么?”
秦岳问了一句,加快步子走到陶巧巧面前,陶巧巧欢快的说:“阿挽给我写了信!”
说完,她从袖袋里摸出信封晃了晃。
她是打定主意要留在远峰郡,但也舍不得和宋挽她们的情谊。
秦岳神情寡淡,说:“有信来你看就是了,往外跑做什么?”
陶巧巧笑起来,说:“我想和你一起看。”
这信里也许会提到宋秋瑟只言片语,陶巧巧想让秦岳也知道。
陶巧巧心切,说完那句话便拉着秦岳回到屋里拆开信封。
信纸有足足四页,每一页都写的满满当当,字迹清秀娟丽,一看就知道出自宋挽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