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廷把指尖的伤口挤得裂开,送到宋挽嘴边,宋挽自是扛不住诱惑,又吸了好几口。
这味道对她而言约莫真的很甜美,宋挽的眸子弯起,一脸餍足。
看她这样,顾岩廷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之前他喝过宋挽的血,如今宋挽也喝了他的,给他一种他正在和宋挽血肉交融的感觉。
他们会变成密不可分的共同体,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把他们分开。
而且宋挽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头小马驹,他可以让她只认自己的味道,只听自己的话,只和自己亲近,就像是他当初教宋挽的那样,精心饲养一头小马驹,省去驯服的过程。
这个念头让顾岩廷心底升腾起两分不可告人的暗黑想法。
他有点希望宋挽不要恢复过去的记忆。
她的过去他参与得太少了,她见识过很多足够惊艳的人,很多人还在她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如楚逸辰如宋清风。
只有失去过去的宋挽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但,那还是宋挽吗?
沙尘暴刮了整整一天一夜,因为宋挽来了葵水,顾岩廷他们又在客栈住了两日才开始赶路。
风沙盖住了原来的路,伙计不建议他们现在赶路,在顾岩廷的坚持下,推荐了一个叫锰多的当地人帮他们带路。
锰多看上去才十八九岁,早早的穿上了短衣短裤,露在外面的皮肤是好看的古铜色,一看就是晒太阳晒的。
他穿着慕祀特色的服饰,脖子上挂着一串骨链,左边耳朵也坠着一个骨头耳饰。
那骨头看着有些特别,是弯月形状,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一点红做点缀,惹眼极了,宋挽一看到他的耳饰便直勾勾地盯着不肯移开目光。
顾岩廷见状问锰多:“这个耳饰多少钱能卖?”
锰多听到这个问题很惊讶,不过因为他们是外乡人没有生气,只是用很认真的语气说:“在东恒国,所有人身上的配饰都是不卖的,问这个问题也会很失礼,我耳朵上挂着的是我母亲的肋骨,她一直在护佑我。”
昭陵讲究入土为安,若是有人在别人死后,还从他们身上取出骨头打磨成首饰戴在身上到处走,那必然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顾岩廷神情平静,说了句“抱歉”把宋挽的脑袋摁进自己怀里,怕宋挽一会儿忍不住诱惑扑上去把这骨头拽下来吃了。
出了城镇,外面是大片大片的戈壁和荒漠,太阳出来后,温度开始升高,很快有了初夏的感觉,放眼望去,这里连草都很少,更不要提能遮阳的树了。
楚逸辰的呼吸很快重起来,也没办法逞强,只能让吴勤扶着。
走了一会儿,锰多看着顾岩廷说:“他看上去好像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