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则皱眉,说:“你非得吃这么重口味的?”
“苏老师要不要尝尝看?”
苏牧犹豫了,用筷子挑了一根吃进去,发现果然不合适自己的口味,又不肯要了。
他咬牙切齿威胁:“吃完别亲我。”
白心愣了一下,没敢说:我本来就没想亲你。
但这样说太伤自尊,她不能对苏牧使坏。
白心喝了一口碳酸饮料,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淋了一头冷水澡,舒爽得像在空中翱翔。
她满足地长吁一口气,问:“苏老师,你有你妈妈的消息吗?”
话音刚落,白心自觉说错话,哑声闭嘴了。
“没有,”苏牧倒没在意,“她不可能再出现的,也不可能对我负责。”
“能冒昧问一句,为什么吗?”
苏牧瞥她一眼,“你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说话前还要三思措辞。首先,我没你想的那么敏感,其次,我的情绪很欠缺,几乎对这些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所以,你可以大胆提问,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
他好像一个劲地在帮她了解他,也很热情地接纳她,进入那防守极严的心城。
白心领他的情,“你还记得有关你妈妈的事情吗?”
“我母亲……”他用的是这样生疏的称呼,隔了几个字,就像是隔山隔水,千里迢迢。
他想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我忘了。”
白心微愣,一时间,心尖突然酸麻一般地抽疼。
苏牧不像寻常人那样苦酒自饮,惆怅地答一句忘记了,放下了。他说的忘了,就是字面意思,不记得了,或者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
她仿佛除了生下他,就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存在过,只有生恩,没有养恩。
苏牧喝了一口面汤,袅袅的白雾呵住他的眼镜,模糊了一层白片。
他摘下那碍眼的眼镜,用纸巾擦拭镜片,道:“她自从丢下我以后,就没再出现过。首先是我父亲绝对不可能再续弦,因为他妻子的父辈很强势,得知我的存在已经很生气了,绝不可能再让我父亲对亡妻熟视无睹,娶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回来。”
白心咬下唇,“即使你母亲做错了,但是你没错。你生下来就不应该受到谴责,这是你的父辈的罪过。”
“实际上,我母亲并不知道我父亲没离婚,所以她也是受害者,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才抛下我离开的。她还有点良知,把我的行踪暴露给我的父亲,至少没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白心想安慰,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她很乐意听这些,因为这些是苏老师的秘密,她总想了解的更多一点。
“后来呢?”
“后来,我以领养的身份入了沈家户籍,考上大学以后,我就搬了出去,有出国留过学,学了两年生物技术,提前毕业,然后回国又读了师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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