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伊罕擦了把头上的汗:“你咋知道不是他?”
巴日嚷嚷道:“都是因为田狗,都是因为他!”
照日格:“你咋知道是他!”
哈日伊罕:“你就是帮着他!”
几个孩子乱糟糟叫成一团,只有牧仁低头站着,乱发间露出的一角下颌紧绷着。
江宛心中暗暗叹气:“好了,别吵了,神河是这几日才干涸的,牧仁早来了好几年了,你们与其说是他,不如说是我好了。”
她做出袒护牧仁的模样,其他两个孩子便也不再纠缠,唯独巴日还愤愤不平道:“就是因为他来了,神河才越来越细的。”
其实他哪里知道神河细不细,只是知道神河忽然就断了,听了两句乱七八糟的大人话,又一向欺压牧仁惯了,才来找麻烦。
江宛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巴日嘴里:“断流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她心里也愁啊。
要是没有这条河,草原上人畜的日子都只会更差,北戎人对上大梁后,就更要拼尽全力了,今年本就干旱……
这条河,不能枯。
巴日虎视眈眈地盯着牧仁。
江宛见了,招呼牧仁:“来,站到我身后来。”
牧仁诧异地抬起头,然后对江宛笑了起来,乖乖站到她身后。
江宛指着面前的三个「日」道:“你们要砸就砸我吧,只要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们欺负牧仁,而且你们也知道,我最喜欢告状了,等我告诉钦噶以后,让他把你们都抓起来。”
小孩子们果然一哄而散。
巴日对她做鬼脸:“你跟着他,会倒霉,倒大霉!”
然后又用北戎话指着牧仁骂了好几句。
江宛回身捂住牧仁的耳朵:“别理他……”
“没关系。”牧仁耳尖红红,往后退了一步。
“你还美吃饭吧。”江宛揽着他的肩,“正好我也没吃,你跟我一起吧。”
牧仁的脚虽然跟着动了,嘴上却说:“海勒金不喜欢我。”
“额格其早走了,你跟着我进去,吃完了再出来。”
江宛给他盛了汤,拿了饼子,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忧心忡忡的交谈声,只是听不懂。
江宛问牧仁:“他们在说神河的事吗?”
“不是,他们在说……”牧仁啃了口饼子,“回阗有人捣乱。”
江宛:“巴日今天找你麻烦,也是因为这个吧。”
回阗残部作乱,牧仁的处境就更难了。
江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
小青山卿凤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