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待到刁婆子走到窗下,却见宋吟竟搂着二夫人在桌前作画。
刁婆子吓得魂都丢了。
结果没过几日,江宛便被诊出有孕,二夫人似是大失了方寸,竟然一反常态,对江宛处处为难,宋吟怜惜有孕的妻子,便求老夫人把江宛安排到庄子上静养待产。
这是多么体贴人的夫君啊。
刁婆子在江宛生产前,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有一天,宋吟递给她一包药粉,明明之前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他却像吩咐自己的心腹一般顺手,他让刁婆子找机会,在江宛生产后,将这药粉分三次加进常喝的补汤里。
这种事,刁婆子是做惯了的。
可她不明白宋吟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抵这些贵人们的心,都是比石头还硬的。
三爷没有等到夫人生产便回京城去了,夫人带着几个陪嫁丫头,独自在庄子上待产。
刁婆子不敢不给夫人下药,可那药竟然并非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夫人喝了三回,恶露便愈加难止,整整流了一个月的血,等出了月子,听说还是断断续续的。
事关三爷,刁婆子便谁也没有说,直到今日的生死关头。
江宛听完后,淡淡笑着问:“那药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那依你看,会是什么药?”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惊闻
刁婆子被问得面色发白,嘴唇无声翕动着。
说白了,刁婆子不过是为虎作伥的那只小伥鬼,知道的东西极为有限。
但这有限的东西里,却也透出十分的蹊跷来。
在江宛看来,宋吟让刁婆子下在她饮食中的那包药也许不一定是毒药,甚至可能会是解药。
江宛:“宋吟是几月回家侍疾的?”
刁婆子浑身一颤:“端午之后。”
圆哥儿是正月初一出生的。
就算宋吟是五月初一回来的,宋夫人也不过怀了八个月。
更像是江宛是趁宋吟不在的时候与人珠胎暗结,宋吟为了面子不肯声张。
池州天高皇帝远,宋吟要让江宛「病故」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毕竟江家老的老,少的少,根本没有得力的人能为江宛做主。
可宋吟没有。
江宛闭了闭眼。
刁婆子之所以会把此事当作底牌,因为之前种种,多是二太太吩咐她做事,顶破天就是后宅倾轧,而宋吟一出手,此事的性质便不同了。
一个得不到丈夫信任和尊重的妻子,怎么可能在婆家有活路。
宋吟让刁婆子给江宛下药,就像是明晃晃地告诉了刁婆子,江宛是可欺的。
所以刁婆子便成功踩着江宛,让自己的丈夫成为了庄头,带着女儿去庄子上过上了舒坦的日子。
不过后来的事,现在江宛并不感兴趣。
江宛问:“我是显怀前就被送去了庄子上?”
刁婆子点头:“三爷还过去陪夫人住了大半个月。”
“他走了,我就被一个人留在庄子上,那时候是什么人伺候我?”
“是夫人的陪嫁大丫鬟,还有庄子上服侍的人,还有三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