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难熬的,熬着熬着就心灰意冷了。
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长缨也不想再折腾,“我去睡觉。”
不对,忘了还要先刷牙,吃过巧克力更应该注意,毕竟牙疼起来没人能帮你?担半点痛苦。
作为主人家,长缨应该尽地主之谊,所以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想了下,“我叫人过来,帮你去招待所安排下住宿。”
“你病了身体不舒服,家里需要有个人照应下,我晚上在沙发上睡就好。”
“随你。”长缨拗不过他,索性由着他去。
她浑身难受,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娄越开诚布公。
半夜的时候,长缨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摸了下额头,那里烫的厉害。
物理降温效果不好甚至引发了反弹。
长缨多少有些后悔,傍晚那会儿应该去医院一趟的,或许打个退烧针也就把这病情给压下去了。
只是现在后悔却也晚了。
她打开灯,刚想要正坐起来,卧室的门被敲了下。
“不舒服吗?”
对哦,娄越还在她家。
长缨笑不出来,“你这算不算趁虚而入?”
娄越自然的接她的话,“算吧,等你好了随便发落。现在我送你去医院。”
这次长缨没再坚持,由着人背自己出去。
只是离开家属院的时候,长缨忽的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
进她家是翻窗户,那怎么进的家属院?门卫咋就放他进来了。
“过年你们这里的门卫也放假。”娄越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学会隐藏自己的踪迹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我是见不得光的人,争取不给你带来麻烦。”
长缨听出他话里的促狭,“知道就好。”
她才不会心软呢。
只是脑子昏昏沉沉的不舒服,她几乎躲在娄越脖颈里,那里暖和些。
闷热的呼吸洒遗漏出一二落在皮肤上,娄越往上托了托人,一路跑着将人送到医院。
“怎么不早点送过来?烧傻了怎么办?”
三十九度二。
看着被扎针时蹙着眉的人,娄越皱着眉头。
怎么能因为她意识清醒,就忽略了她是个病人的事实呢。
平日里再怎么强硬,现在的傅长缨只是一个病人而已。
生了病的人格外的脆弱,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稍稍一伸手便是能把这一捧日光掬住,然而到底没有再近一步。
长缨没来上班。
原本革委会大院里的人也没觉得什么,想着可能是忘了过完年假要工作的事。
只不过等到李秘书都在找人时,大家觉得不太好。
找到她人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