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先生”指的楚漓的师父。
楚漓听了,面上微微带了些阴郁,但很快便化作一缕轻笑。
“也好,那就正面和他较量吧。”
他眼里似清泉又似古井,在清澈和幽深之间转换着。
瞳孔中,有火焰跳跃其间。
不知为何,听了他这话,原先还担忧的书语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他寡淡的脸上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来,“是!那属下安排下。”
楚漓淡淡颔首,“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让大家都不要松散了。至于宫里,都传下话让小心些。”
说着,他忽然又眯着眼笑了下,“顺妃想来对我一直阻挠她报仇很是不满,这样——告诉她,可以动手了。”
于是,当夜,在储秀宫中喝着补药的顺妃,听到春晓带来的这句话时,药直接洒了出来。
随后,面上是几分激动若狂的喜色来——
“可以动手了?可以动手了……哈哈,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许久之后,她仰脖子,将剩下的药一饮而尽,面上一改连日来的阴郁柔弱,满是快意。
李妃啊李妃,这下,我看你还怎么逃!
与此同时,炼丹炉前的男人睁开眼,身后之人恭恭敬敬地转达了楚漓的话。
男人沙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急促的笑来。
“很好,告诉他,老夫早就准备好了,让他不必担心宫中。”
风雨欲来。
楚漓站在窗前,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天色,面沉如水。
好一会,不知何时醒了的衾嫆,下了床,拿了一件披风从后面抖开了,给他披上。
“相公,睡不着?”
楚漓回过神,转身,握着衾嫆温热的手,面上满是温柔,“嗯,吵醒你了?”
“没有。”
衾嫆摇头,然后嗓音很轻地说着,“是我看你今晚心神不宁,有些担心。”
楚漓还没将自己提前行动的计划告诉衾嫆,不是要隐瞒她,而是他自己都没理清楚该从何处下手。
又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除掉楚唯。
但他见衾嫆因为发现自己心神不宁就睡不好,心下愧疚,便将书房中同书语的交代和盘托出。
包括顺妃被调查一事。
“看来,楚唯已经猜出来你在皇宫中埋下的眼线了。”
衾嫆对此并不吃惊,毕竟,埋得再好的眼线,也是会被发现的,更何况,顺妃还是心急暴露了。
她也知道,楚漓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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