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道:“还有件事,景仁宫昨儿个半夜请了太医,说是愉妃病的急,好像不大好。”
柳清菡拧眉:“为何昨儿本宫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她说的不是景仁宫里嘈杂的动静,而是没听到有景仁宫的奴才来永寿宫拿牌子。
宫中规矩森严,其中就有夜晚宵禁后不得随意走动的规矩,若真有急事或者像愉妃这种情况,应该派人到皇后或者主事之人的宫中禀报后才可。
这才是紫罗会在这时提起这件事的原因,紫罗脸色发青:“愉妃并未派人来知会。”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昨夜情况紧急,愉妃和她身边的大宫女给忘了,那今早也该派人来告知,而不是叫她从专门给永寿宫送消息的奴才口中知道。
愉妃此举,无异于在挑衅皇贵妃的权威。
柳清菡轻啧一声:“原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愉妃会乖觉几分,没想到依旧还是这么没脑子。五阿哥被换到工部是皇上的意思,莫不是她以为是本宫或永琋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皇帝这一抬一贬,平衡掌控的好极了。
不可否认的是,皇帝叫永琋去户部,是有要锻炼他的意思,但同时把五阿哥调走,却立马变了味儿。
从前哪怕皇帝想让永琋和五阿哥相互制衡,但皇帝好歹没摆在明面上,而这次,却是彻彻底底把两人推到了对立面上。
不过这样也好,希望五阿哥会是一块儿好的磨刀石,永琋还是有些心软了。
第158章
养心殿,皇帝半靠在床榻上,一手拿着奏折垂眸看着,一边张口喝下柳清菡喂到嘴边的药。
柳清菡将最后一勺药喂完,拿帕子替皇帝擦了擦唇上遗留的药汁:“皇上,太医说您要好好儿休息,可从臣妾来到现在,您一直都在看奏折,都不嫌累得慌么。”
冬日寒冷,皇帝的病断断续续,眼看着就快好了,可转头就又病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皇帝抬眸看了柳清菡一眼,视线又重新落回折子上,声音淡淡:“眼看着到了年下,事情越来越多,朕若是不处理,就要堆积成山了。”
柳清菡低了头,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瘪了瘪嘴,恋权就是恋权,拿什么事儿多当借口,真当她不知道,越是到年关,那堆积成山的折子里,越是没什么要紧事儿,大多都是各地官员呈上来的歌功颂德以及拍皇帝马屁的请安折子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