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皇帝的手腕,嗔怪道:“臣妾不知道朝政有多繁忙,臣妾只知道,只有您的身体养好了,臣妾才能安心。”
这般关切的话,哪怕皇帝不听,但心里也极为受用,他一高兴,便从枕边那堆折子里找了一份儿蓝色封的折子递给柳清菡:“打开瞧瞧?”
柳清菡微愣,她没接过来,颇有忐忑道:“皇上,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是后宫嫔妃,怎可看前朝的折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狗皇帝在试探她,最好还是不看,不然哪怕当时是皇帝要她看的,事后难保皇帝不会后悔。
皇帝是真心想让柳清菡看的,但瞧着柳清菡这般谨慎,皇帝心中也是满意的,他收回手,将折子重新放了回去:“也罢,既然你不敢看,那朕就说给你听,两个月前朕将永琋调去了户部,本意是想让永琋历练,结果永琋也不负朕望,不但差事办的漂亮,更是在查出了许多阴暗之事,短短两个月,国库的银子就多了八十万两白银。”
皇帝说着,与有荣焉的笑道:“不愧是朕的儿子,行事果决,朕很是满意。”
柳清菡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皇帝这话的意思与他对永琋的态度后,也笑着道:“朝堂上的事儿臣妾一个妇人怎么会懂,只是瞧着皇上如此开心,臣妾便也开心了。不过皇上,臣妾对您可是存了怨气的。”
她的话锋一转,令皇帝挑眉:“为何?”
柳清菡坐直了身子,哼了一声不去看他:“皇上还好意思问臣妾为何,自从永琋去了户部,整天忙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以前还能隔几日去永寿宫给臣妾请安,现在倒好,上次见永琋还是半个月前了呢。”
皇帝一噎,觉得女人的心思果真和男人不同,于是张口就是训斥:“妇人之仁,永琋是男儿,办的都是正事,你就是要心疼永琋,也该心疼到正地儿。”
说罢,他见眼前的女人似乎因为他过重的语气瑟缩了一下,不禁又缓和了语气,抬手将手掌置于她圆润的肩头:“好了,朕这么做自有朕的用意,朕的几个儿子年纪都不小了,当年皇阿玛像永琋这么大时,都已经是贝勒了。”
柳清菡佯装惊讶的倏然抬头,唇瓣有些微抖:“您,您的意思是......”
皇帝是要给阿哥们封爵位了?他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大方了?
要知道众阿哥中,除了已经没了的阿哥有追封,活着的阿哥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光头阿哥,若是要分封爵位,那可是大批发啊。
皇帝微微颔首:“只是要委屈永瑄了。”
这意思,就是这次的分封中独独没有十一阿哥。
柳清菡倒是无所谓,一则永瑄年纪还小,二则,她膝下两子,若是都封,未免太过惹人注目,倒不如就这么着。
许是永琋感受到了来自自己亲娘的怨念,故而柳清菡才在皇帝面前似真似假的抱怨过后,晚上永琋就来了永寿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