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打牌。”
嘟囔声很小,可是迟心确定他听得很清楚。因为足足一两分钟过去,除了鼻息,没有声音。
“你……”迟心有点绷不住了,“可能误会了。”
“你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入职加薪、学徒到中职,你跳了几个台阶?连他的莫斯车队,一年等一次,多少心血和投入,都愿意拿出来陪你玩儿,你觉得是凭什么呢??”
眼看着那刚才还局促的眉头竟然慢慢展开,白净的小脸上酒窝一浅就变得没有表情,完全默认。许湛本来还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些重了,可看她这样子,更是不能改!
屋里的冷气好足啊,心口的热度凉了下来,迟心轻轻地、长长地吁了口气,“你太小看你的发小儿了。”
嗯?许湛一皱眉,“你说什么?”
“有什么话,以后你们哥儿俩说吧。”
说着她就转身,许湛呵道,“你干嘛去?”
“很晚了,我还可以待在这儿么?”迟心扫了一眼两张铺得整整齐齐的床,比医院陪床要大多了,然后目光又落给他。
背对着光,男人铁青着一张脸。
迟心低头,转身。
“你要走哪个门?!”
女孩没动,也没回头,目光看着连接门,慢慢悠悠地说道,“你说,我走哪个门,你会立刻过来抱我?”
嗯??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毕竟房间太暗,这声音缥缈得像关着的电视里飘出来的。可是,她真的没动,等了一会儿,他问,“你说什么??”
抬手将蓬蓬的发丝捋去了耳后,她回头,抿嘴儿一笑,“就像今儿一样,不,严格意义是昨天,在伞下。”
她的笑,最不能刻意。一刻意,忽然就漂亮得有点诡异。
“你来看我,一起吃晚饭,是因为知道我晚上要去见他吧?”
许湛没吭声,这件事被当面戳破根本无所谓,可他听得出她不是在质问,也不是在委屈,声音好甜,甜得发腻,入在耳中很不舒服!
“还有初四在医院,你抱我也是因为我跟他一起消失了一夜吧?”
一分,一秒。房中的冷气变得凝结,好像是在等他的反应,可许湛不知道他该反应哪个,是问题,还是她有点暧昧发嗲的表情。
“你过来吗?”她有问。声音真的很甜,很轻,完全没有曾经跟他说话那种说不出的紧张和恭敬。
“三,二,一。”
她慢慢倒数,完毕,轻描淡写,“我走了。”